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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剧烈起伏,眼中的水光模糊了視線:“虞子深,你这疯子……为何去祸害旁人……”
虞望缓缓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舌尖抵了抵口腔内壁,只尝到浓重的腥甜。他面无表情地半抬眼皮,黑瞳浮至上眼睑边缘,露出大片冷白的眼仁,看上去凶戾非常。
“什么叫祸害?我俩情投意合彼此相宜天造地设,在一起有错吗?别总是把你的那一套用来规训我,我受够了!我虞望非你不可?你算什么?骂我?打我?我是看在昔日的交情上才不跟你一般计较的,但是我们之间,没有下一次了,你记清楚。”
文慎的自尊心几乎全被这炮弹似的恶语击碎了,他的气势弱下来,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和离吧。”虞望眼底闪过一丝痛色,“他会介意的。我不忍心让他難过。”
“……”
文慎噙着泪,目光僵直地定在他的脸上,眼睫极轻地颤了一下,而后终于像是被抽走了心魂一样,浑浑噩噩地松开揪住他衣襟的手,局促地、无所适从地把自己蜷缩在轿厢的角落。他没点头答应,也没再动手伤人,像被钉在了那狭窄的阴影里,低垂的头颅几乎埋进臂弯,只露出一截苍白的后颈。
虞望心如刀绞,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冲过去把人搂进怀里安抚。他没见过文慎露出这种神色,更没见过他这般脆弱无助的举动,他发誓以后再不让他如此難过,可今夜决定要做的事,他不会半途而废,否则往后又是长久的煎熬。
到了虞府,文慎先下了轿,走在前面,虞望凝視着他那摇摇欲坠的背影,不明白他既然如此在意,却坚持着不愿对他袒露心迹的道理。
说一句喜欢会死吗?就那么怕自己是个断袖吗?传宗接代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可也没见他身边有女子的身影啊。还是说,怕他做的那些事会牵连到他?虞望可以保证那些案子一桩都查不出来。
他到底在顾虑什么?
文慎避开他,先去沐浴更衣,这是他的习惯,不澡身不会上榻。虞望心有惴惴,以为他不会再待在东厢主卧,思考了半天要怎么收场,水都冷了,才从浴池中出来。
还是先找到人,把人看着别出什么意外再说吧,让他那么单独待着,虞望不放心。
他拉开主卧内侧的金丝楠槅扇时,文慎正斜倚在窗边拭剑,披着他的一件旧浴衣,衣带松散,交领微敞,金纹映着月光,仿佛黑潭中浮动的熔金。
“阿慎?我正想找你。”
虞望看着他手中长剑,敏锐的直覺告诉他,这场狩猎暂时不能继续下去了,否则事态会往失控的边缘发展。
“是吗?”文慎竟极轻地笑了一声,放下剑,赤足从榻上走下来,“正巧,我也在等你。”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披在肩上没怎么擦,脸颊被湿熱的水汽蒸得绯红,眼尾也是红的,像是被熱水泡开的青澀的花苞,带着沐浴后的倦懒和一丝隐秘的欲色。
虞望视线滚烫,直直地盯着他,方才想说什么瞬间给忘了,只感到一股热流从小腹窜上来,瞳孔深处燃起一阵难言的激动。
“阿慎……!”
文慎抬手按在虞望灼热的薄唇上,拒绝了他的靠近,另一只手端起茶案上的杯盏,莞尔道:“我给你煮了菩提露,安神助眠,喝一杯再睡下吧。”
虞望:“……”
这什么劳什子菩提露听都没听说过,一定有诈。
可是阿慎笑起来也太漂亮了,眼皮薄薄的,嘴唇軟軟的,脸颊红扑扑的,呵出的气息还带着青梅粉的澀香。
他的浴衣对阿慎来说实在有些大了,可阿慎为了让他喝下这菩提露居然连衣带都不系紧,宽大的领口就这样松松垮垮地挂在他雪白泛粉的肩上,露出漂亮深陷的锁骨。
“哥哥,不喝么?”文慎抬眸望着他。
“……”
别管有没有诈了,哪怕这杯中真的是喝了便暴毙而亡的毒藥,他也会喝的。
虞望深深地望进文慎那双闪烁着期待和复杂情绪的桃花眼,头也不转地端起杯盏,将其中汤露一饮而尽。
文慎见他一滴不剩地全喝了,眸中的温柔和期待瞬间如落潮般褪去,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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