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尾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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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他们,就像婚后多年的老夫老妻,无话可谈地吃一顿饭,各自洗漱,然后睡觉。

仿佛那天深刻缠绵的告白只是幻觉。

不,还是有不同的。苏然慢慢想。

那种不同发生在睡前,他像是突然回魂,和她接吻。

之前的冰冷,之后的缠绵,他转换得无比丝滑。

每晚,因为无法面对龚晏承的变化,也因为些许模糊的心虚,苏然总与他背对而卧。

睡意朦胧时,男人总会自身后将她揽住,轻巧地、不含情色地抚摸几下,哄孩子一般。

而后便将她紧抱在怀里,背靠在他胸口,掰过她的脸抚着唇接吻。

等到将她亲得意识迷离,身体轻颤,呼吸急促到像被掐住嗓子,他才肯松开。

而后回复冰冷,退回得体的距离,与她相隔着背对而眠。

苏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拒绝。

或许她一度以为是梦。

直至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龚晏承面上越来越冷漠,而那种吻,却越来越不同。

难以言说的不同。

他会先将唇靠近,呼吸相闻的距离,那部分倒是一贯的风格——

唇舌相贴,窒息而缠绵,像两条交尾的鱼,恨不得将灵魂也揉进对方的身体,彻底融化在一起。

仍然是那两片唇,湿的、热的,龚晏承习惯也没变。还是一如既往吻得深。手掌扣住她后脑勺,指腹贴住她的发根,轻轻揉着。不疾不徐的动作夹杂一丝压抑的急切。

但真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哪怕很快就在他的攻势下身体绵软、眼神涣散,苏然仍能清晰感知到那种微妙的差异。

——侵略感少了。

温热的情绪,却在汹涌地往里灌。

太多、太深。

像要将他自己都整个渡给她。

唇舌每一次触碰都黏腻而缠人,如同一道柔软的锁链,将她牢牢束缚;又似虔诚的藤蔓,一圈圈攀附、交织,将她紧紧包裹。

力道一点点加深,舌尖缓慢而坚定地缠绕过来,轻轻扫过她的上颚,又往下勾住她的舌头,舔舐、纠缠,一寸寸地,来来回回。

男人干净沉稳的气息随着吻一点点渗进她的身体。

津液交缠的瞬间,仿佛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被一起渡过来,炽热又沉重,潮水般一遍遍冲刷她的神经。

也许是某种情绪,炙热,并且无比湿润,像苏然幼时在最炎热的夏天触碰到的润泽的冰。

热与凉交织着,漫过她每一寸皮肤,逐渐填满她的身体。

然后,那些冰渐渐融化在她的身体,内里,所有要紧的地方,最终只余下黏腻又滚烫的触感,像爱一样的东西——

她正在被吞噬。

胸腔越来越胀,喉咙被堵住,空气几乎要被剥夺殆尽。可她舍不得推开。

哪怕胸口刺痛、四肢发软,她也只想沉溺在这样的吻中,留在他编织的幻梦般的漩涡里,再深一点,再久一点。

唇齿间黏腻的声音在静谧中总是无比清晰,甚至刺耳。

苏然连意识都模糊,只能张着唇,机械地吞咽他的吻,贪婪地想要汲取更多。浓烈而澎湃的情绪随之灌进来,连同那些交缠的津液一并渡给她,喂给她,并试图让她吞下,彻底接受。

于是,接吻的过程成了吞食爱意的过程。

而她想吃得多一点,尽可能地,很多很多。尤其在龚晏承如此冷漠的情况下。

即便窒息也无所谓。

她觉得,她可以这样被吻到死。

唇瓣分开是最快慰也最难耐的一刻。像刚从深海浮上水面,苏然总要猛地张嘴喘气。唾液交换带来的银丝还牵连在彼此唇畔,湿润而暧昧。

龚晏承那时呼吸总是很沉,热烫的气息拂在她脸上,手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深邃的灰绿色的眼睛盯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

然后是冰冷的沉默,还有无视。在她最不想结束的时候。

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手指发麻,潮水一样,从指尖开始,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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