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变法之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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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吴晟提到如今东齐国正在推行的那场由国师白云鹤主导的、声势浩大的“新时代变法”时,老者的眼神微微一动,似乎产生了些许兴趣。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沧桑:“不知小友,对你故乡这场轰轰烈烈的变法,有何看法?”

吴晟愣了一下,没想到老者会问这个。他摇了摇头,苦笑道:“前辈说笑了。晚辈离家之前,不过是一介挣扎求存的散修,终日为资源和生存奔波,对于此等关乎国运的大事,见识浅薄,并无什么看法。”

老者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目光投向石亭外不远处,那里有一间看似普通的铁匠铺,隐约传来叮叮当当的锻打声。他伸手指向那里,缓缓说道:

“小友,你看那打铁的匠人。”

吴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名赤膊的壮汉,正挥汗如雨,反复煅烧、捶打着一块烧红的铁胚。

老者悠悠道:“老夫以为,这治国变法,便如同这匠人打铁。”

“哦?”吴晟露出愿闻其详的神色。

“变法者,便如同这铁匠。”老者继续道,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直入吴晟心田,“他心中需有一幅清晰的‘器型蓝图’——欲成何器?是锋锐无匹的利剑,还是坚不可摧的盾牌,亦或是其他?此为目标。”

“有了目标,他便需掌控‘火候’——变法的力度、节奏。火候不足,铁胚难成器;火候过猛,则铁胚可能烧毁、甚至炸裂。此乃分寸。”

“他还需懂得添加‘料’——革新之策,如同加入其他金属,以改变铁的性状。加什么料?加多少?何时加?此需精准的判断与经验。”

“最后,便是这千锤百炼的‘锻造’——将蓝图付诸实践,排除杂质,塑造成型。期间需忍受高温,承受捶打,非大毅力、大智慧者不能为。”

老者收回目光,看向吴晟:“变法,亦是如此。需明确为何而变?目标何在?是如古之贤君,为富国强兵,拯民于水火?还是另有所图?”

吴晟下意识地回答道:“东齐国师白云鹤,被誉为五百年一出的圣人,智慧如海,这些问题,于他而言,应该不成问题吧?”

“圣人?呵呵……”老者轻轻笑了笑,那笑声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似感慨,似叹息,“是啊,圣人。古之先贤,如孔氏立言教化,被尊为万世师表;孙氏、孟氏、王氏,皆因提出济世安民之思想学说而流芳百世。古之三皇五帝,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如大禹治水,功绩彪炳,乃是被后人追念,尊为圣王。可小友何曾见过,哪位贤者是在活着的时候,便自诩或被称为‘圣人’的?”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和,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一个‘圣’字,重若山岳,它承载的是后世的无上敬仰与历史的无情评判,而非生前可自冠之名号。”

老者继续说道,目光深邃:“再者,古之变法者,无论成败,其目标大多清晰可见——商鞅为强秦,王安石为富宋,皆是为解决当下积弊,图谋国力强盛。而你们东齐的这场变法,老夫听闻,却是以描绘一个虚无缥缈的‘新时代’为蓝图。”

他轻轻摇头:“这恰恰可能忽略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旧时代的人物,其眼界、认知、智慧,能否真正构想出、并且驾驭得了那远超时代的‘新蓝图’?时代的局限性,个人的渺小,如同无形的枷锁,可以束缚住所有人。一个若连‘为何而变’都显得有些空泛,缺乏明确、切实、阶段性目标的变法,如同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其根基何在?动力何存?最终又能走向何方?”

老者最后缓缓道:“当然,这也仅仅是老夫一些迂腐而不成熟的想法,坐井观天,徒增笑耳。或许,你们东齐的那位国师,其眼界与智慧,早已超越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想象,窥见了真正未来的轨迹吧。”

吴晟听着老者这番鞭辟入里、直指核心的言论,心中震撼莫名。他虽对治国之事不甚了解,但也觉得老者所言极有道理,仿佛拨开了他眼前的一层迷雾。这位看似普通的老者,其见识和思辨能力,远非寻常修士可比。

他正沉浸在这番言论的余韵中,却见老者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本薄薄的、封面呈暗金色、散发着古朴气息的册子。老者随手将其递向吴晟。

“小友既然为灵魂功法所困,老夫这里恰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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