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狼骑压城蟒纹颤栗(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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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城守军远眺时,忽觉脚下青砖震颤,如闷雷自地心滚来!

他攥紧城头垛口,只见远方雪幕低垂处,一道漆黑如铁的洪流正碾着碎琼乱玉逼来,最前方三十头战獒颈挂铜铃,每只铃铛都缀着北蛮勇士的头骨,踏雪时骨殖相撞出“咔嗒”

脆响,恍若催命符。

他猛然抬头,瞳孔骤缩——远方雪幕中,一片黑压压的铁流正卷着碎琼乱玉压来,最前方的战獒群如黑色浪潮,喉间低嚎似滚雷碾过冻土。

战獒群后,八百铁骑如移动的铁壁,玄色狼披风掀起的雪浪中,鎏金狼纹章密如寒星。

每骑战马皆罩着熟铜面帘,只露双眼,马侧斜插的三棱透甲箭尾绑着狼尾毛,在风中猎猎作响。

奇的是,如此威势赫赫的铁骑阵列,竟无半分喧哗,唯有战獒粗重的喘息与甲胄轻擦声,似远古巨兽的鼻息。

守军瞳孔骤缩——铁骑中央,一辆朱漆鎏金马车缓缓驶来,车轮包着黄铜虎头纹,车辕两侧各立着六名金甲武士,腰间悬着的不是战刀,而是鎏金拂尘。

马车四角垂着鲛绡帘,帘上用金线绣着云纹龙章,车顶上的鎏金葫芦宝顶在雪光中吞吐金光,分明是宫中哪位贵人的仪仗。

“那是……司礼监的车驾?”

校尉喉间紧。

朱漆马车后方,才是那辆被护在中央的囚车——乌木栏板裹着熟牛皮,车顶盖着双层毡帐,缝隙间漏出一线月白色衣角。

囚车两侧,各有十名铁骑步行护卫,他们脱去了狰狞的面具,露出清一色刀刻般的狼刺青,却在胸前别着白色绢花,似在为某位贵人守孝。

朱漆马车停在城下,一名身着蟒纹宦官掀开鲛绡帘,探出半张敷着香粉的脸——正是曹公公。

他抬手时,腕间十串珊瑚念珠叮当作响,每颗珠子都嵌着东珠,与他蟒纹朝服上的金线交相辉映。

“咱家奉陛下口谕,押送燕王府罪妇入京,”

他尖细的嗓音穿透风雪,“还不开城!”

校尉望向朱漆马车下的踏板——竟是用整块和田玉凿成,边缘刻着缠枝莲纹,每踏一步都出清脆的“叮咚”

声。

马车内部隐约可见狐裘帷帐、暖金香炉,炉中飘出的沉水香气混着雪味,直往人鼻腔里钻。

他下意识地捂了捂鼻子,紧接着目光越过马车,落在中央那辆覆着厚毡的囚车上。

“例行检查,请通融!”

他攥着刀柄往前踏了半步,却见阴影中忽有黑影一闪——一名铁骑如鬼魅般斜刺里杀出,玄色披风扫过雪地,露出腰间晃动的狼令牌。

那铁骑戴着青铜面具,眼尾狼瞳纹路被风雪磨得亮,肩甲上的狼吞口大张着獠牙,正对着校尉的咽喉。

“放肆!”

曹公公的尖细嗓音如钢针般刺破风雪,他手中的珊瑚念珠“哗啦啦”

砸在车栏上,有几颗滚落雪地,却被他浑然不顾。

年逾五旬的宦官蟒纹朝服在寒风中绷得笔挺,绿豆大小的眼睛眯成两道细缝,眼尾的皱纹里堆着脂粉,却遮不住眼底阴鸷的光——那目光像极了深潭里翻涌的毒水,泛着令人作呕的暗青色,黏腻得能绞碎人的骨头。

“小小校尉,连本公公的面子都不顾?”

他踩着珊瑚珠上前,绣着金线的鞋尖碾过雪地,“咱家奉圣旨在先,你敢拦的是陛下的恩典,还是咱家这把老骨头?”

话音未落,袖口的鎏金蟒纹随动作翻卷,露出腕间暗青色的刺青——那是早年随驾时被马蹄踩出的旧伤,形状竟像极了一条扭曲的毒蛇。

校尉被那目光扫过,只觉后颈一凉,仿佛有无数蚂蚁在皮肤上攀爬。

曹公公的脸上涂着厚粉,却在眼角法令纹处裂开一道道血口,不知是冻伤还是常年用掺了铅的脂粉所致。

他每说一个字,口中便喷出白雾,混着浓重的沉水香气,熏得人头晕欲呕。

“公公赎罪……”

校尉单膝跪地,颤巍巍地说道。

“赎罪?”

曹公公忽然冷笑,指尖捏住校尉的下巴往上抬,珊瑚念珠勒进对方脖颈,“知道这囚车里装的是什么?是燕王府的体面!

你若敢动一根寒毛——”

他忽然凑近,喷着香粉的脸几乎贴上校尉,“咱家就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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