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诀别之欲（1 / 5）

第二十二章：诀别之欲

「我丶不丶准丶你丶死。

」

这五个字，如同最终的审判，又似最卑微的祈求，带着寒默语燃烧灵魂本源般的决绝与不容置疑，在冷言梅已然沉寂丶听不见任何声音的耳畔重重落下，彷佛要将这意志强行烙印进他即将消散的魂魄深处。

几乎就在话音刚落的瞬间，他周身那原本狂暴反噬丶嘶吼咆哮的魔气，出一声极度不甘丶却又无可奈何的尖锐嘶鸣，被他以那濒临彻底碎裂的元神，强行地丶不顾後果地压制丶收束！

一道暗沉却异常坚固丶流转着不祥符文的魔元结界，以他为中心猛然张开，如同一个巨大的丶隔绝内外的黑色卵壳，将外界所有的喊杀声丶灵力爆炸的轰鸣丶以及那些或惊疑或恶意的目光，尽数隔绝在外，形成了一片只属於他们两人的丶充斥着绝望丶悲伤与最後温存的封闭空间。

结界内，光线昏暗压抑，唯有寒默语那双燃烧着复杂火焰的赤红双瞳，以及他身上那些如同岩浆般明灭不定的暗红裂纹，提供着微弱而诡异的光源，将两人的身影勾勒得如同末日壁画中的剪影。

他小心翼翼地，用那双依旧在微微颤抖丶却异常稳健的手臂，将冷言梅那冰冷丶柔软却沉重得让他心碎的身躯，轻轻地丶极尽珍视地安置在由自身魔气勉强凝聚而成的丶相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暗色平面上，动作轻柔缓慢得彷佛在对待一件稀世易碎丶不容有丝毫闪失的绝世珍宝。

「别怕……这次……我不会再弄疼你了……」他在心中无声地承诺，那冰冷的触感却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栗。

奇迹般地，或许是那蕴含着燃烧灵魂般执念的呼唤，触动了某种深埋於生命本源残存的微弱生机，又或许是回光返照给予这对苦命鸳鸯的最後一丝怜悯与馈赠，冷言梅那双紧闭的丶如同覆盖着寒霜的琉璃褐色眼眸，那长而浓密的银白眼睫极其微弱地丶如同蝶翼挣扎般颤动了一下，竟缓缓地丶艰难地睁开了一线。

眸中依旧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所有的神采，却奇迹般地重新汇聚起一丝微弱的丶如同水中月影般朦胧而不真实的光泽，勉强地丶模糊地映出了寒默语那张近在咫尺丶布满了无尽痛苦丶恐慌丶悔恨与一丝绝望中滋生出的疯狂希冀的脸庞。

「默……语……？」他的声音细若游丝，飘忽不定，带着濒临彻底消散的虚幻感与浓浓的困惑，彷佛来自遥远的天外，又彷佛只是意识深处最後的涟漪，下一刻就会随风而逝，归於永恒的寂静。

「是我……言梅，是我……我在这里……」寒默语的声音因极力压抑着胸腔内翻江倒海般的情绪而沙哑不堪，甚至带上了一丝哽咽。

他立刻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丶带着无尽眷恋地抵着对方那冰凉的额头，试图传递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同时贪婪地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丶如同游丝般的细弱呼吸，赤红的眼中水光剧烈氤氲，混合着尚未乾涸的血迹与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别怕……别离开……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他不再多言，此刻任何言语在生死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低下头，温热的丶带着轻微颤抖的唇瓣，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丶彷佛在进行某种神圣仪式般的姿态，轻轻地丶试探性地覆上冷言梅那双因大量失血而显得异常淡白丶微凉而柔软的唇。

没有了以往的掠夺丶强势与惩罚意味，这个吻轻柔得像是一片小心翼翼的雪花，落在即将凋零的寒梅花瓣上，带着无尽的珍惜丶刻骨的悔恨丶以及那深藏心底丶被恨意掩盖却从未真正熄灭过的丶炽热而绝望的爱恋。

他的舌小心翼翼地丶如同朝圣者步入即将永闭的神殿般，温柔地探入那微启的丶带着一丝血腥气的唇间，先是极轻地舔舐过对方冰冷的口腔内壁，然後才缠绕上那无力回应丶柔软而微凉的软舌，极尽温柔地吮吸丶纠缠，彷佛要透过这灵魂交融般的最後接触，将彼此的生命气息丶灵魂印记，牢牢地丶深刻地烙印在一起，直至时间的尽头。

「嗯……」一声极其微弱的丶带着浓浓困惑与一丝被唤醒的本能颤栗的鼻音，从冷言梅的喉咙深处溢出。

他涣散而朦胧的目光似乎因这熟悉又陌生的亲密接触而凝聚了些许焦距，茫然地丶顺从地承受着这个与过往所有强硬索取截然不同的丶充满了悲伤丶告别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