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激将法难道你想以武力欺负一个书生(1 / 3)
那滴血,像一枚滚烫的朱砂印,先是烙在我的眉心,然后顺着我僵硬的脸颊滑落,最终滴答一声,碎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我额头上的伤口其实并不深,甚至算不上疼,只是一道细微的、火辣辣的刺痛。
可那锋锐的兵器划破皮肤的触感,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击穿了我所有的伪装。
那一刻,我所有的“高人”
风范、“嘴炮”
技巧,都在这最原始、最直接的暴力威胁面前,被剥得干干净净。
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不是擂鼓,而是濒死前的疯狂痉挛,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撞击着我的耳膜。
我能感觉到,后背的冷汗已经将单薄的衣衫彻底浸透,紧紧地黏在皮肤上,像一张冰冷潮湿的网,要把我拖进无底的深渊。
我甚至能闻到,从那道小小的伤口里,飘散出的、属于我自己的、淡淡的血腥气。
恐惧,是真实不虚的。
吕玲绮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双明亮的眼眸里,翻腾着被触及逆鳞的滔天怒火。
她握着方天画戟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毕露,骨节泛白。
那杆凶器,只要再往前递进一寸,就能轻易地终结我这趟荒诞离奇的三国之旅。
她会吗?
我不知道。
我所有的谋划,所有的算计,都建立在一个无比脆弱的假设之上:她是一个有荣誉感的武人,而不是一个随心所欲的屠夫。
可谁又能保证呢?吕布的女儿,那个以背信弃义闻名于世的吕奉先的女儿,她的荣誉感,究竟值几分钱?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扯得无比漫长。
每一秒,都是在刀尖上反复碾磨的煎熬。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也不去想那近在咫尺的死亡。
我的大脑,在极度的恐惧压榨下,反而变得异常清醒。
我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我说得太急,也太重了。
我揭开了她父亲最大的伤疤,这无异于直接往一头被激怒的猛虎嘴里,塞进了一只点燃的炮仗。
我必须把她从这种“被羞辱”
的情绪里拉出来,为她,也为我,找一个台阶下。
我看着她,任由那丝血线顺着我的鼻梁滑落,流过我的嘴唇,带来一丝咸腥。
我没有躲,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在这种生死关头,任何一丝的怯懦,都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久,就在我以为她终究要被怒火吞噬理智的时候,她那紧绷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
她眼中的怒火并未消退,但其中,却多了一丝更加复杂的东西。
是困惑,是不解,是震惊。
她想不通。
她想不通,我为什么不怕死。
或者说,她想不通,我凭什么不怕死。
“你……”
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而沙哑,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动摇,“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赢得了宝贵的一秒钟。
我心中那根绷到极限的弦,终于稍稍松动了一丝。
我抬起手,用袖子随意地抹去脸上的血迹,动作刻意放得缓慢而从容,仿佛那不是鲜血,而是一滴不小心溅上的墨水。
“我想说的,刚才已经说完了。”
我看着她,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真正的强大,从来不在于兵刃。
温侯武艺盖世,天下谁人不知?可时势与人心,却非一人之武勇可以扭转。
这并非温侯之过,而是时也,命也。”
我巧妙地偷换了概念,将刚才那句尖锐的“丧家之犬”
,包装成了“时势所迫,非战之罪”
。
我没有收回我的观点,但我给了她的骄傲一个可以接受的解释。
吕玲绮的脸色变幻不定,她显然被我这番话绕了进去。
她紧握着画戟的手,缓缓地,松开了几分。
有效果!
我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赌对了方向。
她虽然继承了吕布的武勇,但她的内心,依旧是一个渴望父亲被世人认可的女儿。
趁热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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