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问道(2 / 3)
试探,又藏着一丝笃定的引诱:“有是有,就看兄弟有没有这个胆量,敢不敢闯这趟鬼门关了?”
路人恳求的话音还没完全消散,一道陌生的声响刚入耳,瘦老者季五和微胖老者光天的脸色就“唰”地变了——方才还带着怅然与凝重的神情,瞬间被警惕取代,连灰袍的衣角都仿佛跟着绷紧了几分。
两人几乎是同时动的手,动作快得像演练过千百遍一般:光天左脚往后撤半步,右脚牢牢扎根在原地,身体猛地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手里的乌木戒尺“唰”地横在胸前,戒尺顶端的青铜兽头泛着冷光,正对着前方黑漆漆的树影。他用力攥着戒尺,指腹深深嵌进木纹里,原本圆润的指节都泛了白,灰袍下的肩膀绷得像拉满的弓,连圆滚滚的肚子都下意识地收了收,显然是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季五则更快,他猛地收回还在捋须的手,枯瘦的手指瞬间扣在袖中那柄三寸短刃的柄上——那短刃藏在灰袍袖口的暗袋里,平时看不出来,此刻被他攥得死紧,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他原本浑浊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像蒙尘的刀锋被突然擦亮,锐利得能刺穿树影,目光飞快扫过前方晃动的枝叶,连一片落叶的动静都没放过。
“是你们卦庄的人?!”季五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与呵斥,语气里的冷意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刀子,“躲在树后鬼鬼祟祟的,不敢露面算什么本事?难不成是想趁着我们说话的功夫,偷偷摸去象背河抢功?”
光天也跟着沉声附和,乌木戒尺往前递了半寸,青铜兽头在月光下晃了晃:“别藏了!你身上的玄色锦袍边角露在树外面了,再装下去,休怪我们不客气!”说着,他还悄悄往季五身边靠了靠,两人背靠背站着,形成一个攻守兼备的姿态,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树林,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错过对方的任何一个动作。
“象背河是上古禁地,那死亡结界能吞魂噬影,进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光天紧跟着补充,声音比刚才更沉,带着几分警告的凝重,“你们不要为了自己的私心,误人子弟,枉送了这后生的卿卿性命!真要出了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哼,季五、光天,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一道比寒风更凌厉的声音从树后炸开,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震得前方的槐树叶簌簌掉落。紧接着,茂密的槐树林里传来“吱呀”的拐杖拄地声,一名穿着风格两极化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他上半身裹着件质地精良的玄色锦袍,袍面在月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袍角绣着暗金色的八卦纹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每一卦都清晰可见,阴阳鱼的眼睛用赤金线绣成,针脚细密得连鱼鳍的纹路都根根分明,一看便知是卦庄高层才能穿的服饰。
可下半身却截然相反,他穿了条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裤,裤腿边缘磨出了毛边,还沾着几块深褐色的泥点,显然是刚从河边或潮湿的洼地赶来。裤脚被随意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皮肤松弛,却能看到几道深浅不一的旧疤,像是早年打斗或劳作留下的痕迹。
他手里拄着一根小臂粗的黑檀木拐杖,杖身通体泛着深褐色的光泽,显然是用了多年的老物件。杖身上刻着细密的螺旋状纹路,从杖底一直绕到顶端,每一圈纹路都深浅均匀,摸上去应当是凹凸分明的质感;顶端嵌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圆形墨玉,玉质温润,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莹光,玉面上用细如发丝的刻刀雕着简易卦象的刻痕——乾卦的三长横隐约可见,不仔细看几乎会以为是玉本身的纹路。
拐杖每往地上一戳,都会发出沉闷的“笃”声,那声音透过地面的落叶与碎石传开来,带着沉甸甸的力道,像是在为他的出场敲打着缓慢却极具压迫感的节奏。每走一步,他都会先将拐杖稳稳扎在身前,待杖身稳住后,才挪动脚步,动作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也藏着几分年迈的迟缓。
老者的头发用一根铜簪束在脑后,那铜簪表面氧化出淡淡的绿锈,却依旧牢牢固定着发丝;几缕花白的发丝从鬓角垂落,贴在脸颊两侧,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他的脸颊有些松弛,却没多少皱纹,只是肤色偏暗,透着常年不见日光的沉郁。最慑人的是他的眼神——明明是双布满红血丝的老眼,却锐利如刚出鞘的刀,死死盯着季五和光天,仿佛要在两人身上戳出两个洞来;嘴角往下撇成一道冷硬的弧线,下唇被牙齿微微咬着,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