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装输(2 / 3)
都会先轻轻点地,试探着避开地上的碎石子,连嵌在土缝里的小沙砾都没放过。
即便偶尔有细小的石粒被鞋底碾过,也只出“沙沙”
的微响,像风吹过枯草的声音,瞬间就被周围“锵啷”
的兵器碰撞声、“嗬嗬”
的嘶吼声淹没,连离他最近的追兵都没察觉。
他的脊背微微弓着,双臂自然贴在身侧,手掌半握成拳,既保持着随时能力的姿态,又不会显得僵硬。
有次一名满脸横肉的喽啰挥着短刀乱砍,大概是杀红了眼,刀刃“唰”
地朝着路人方向劈来——寒光掠过的瞬间,能看清刀身上沾着的血污和尘土,刀刃带起的劲风刮得路人的粗布衣角微微颤动,布纤维都被吹得立了起来。
可路人却半点慌乱都没有。
左脚轻轻往后撤了半寸,鞋底贴着地面滑过,没出半点声响;腰身像被春风吹弯的柳枝,极轻极快地往右侧一拧,整个身体几乎贴到了地面。
那柄短刀擦着他的衣襟飞过,刀刃离布角不过半指距离,他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眼神依旧牢牢锁着前方灰袍老者的背影,仿佛刚才的惊险只是拂过肩头的一阵风。
待短刀劈空的瞬间,他的指尖在腰间别着的短刀刀柄上轻轻碰了碰——那刀柄是用老枣木做的,他磨了三年,握刀的地方早已泛出温润的包浆,摸起来带着木头特有的暖意。
指尖的触碰很轻,却像是在确认武器还在身边,又像是在给自己定气。
碰完的瞬间,他脚步没停,继续贴着阴影往前挪,动作比刚才更轻了些,连呼吸都压得又浅又长,生怕惊动了前面那群看似在逃窜、实则处处透着诡异的灰袍老者。
路人的眼神像两束精准的探照灯,始终牢牢锁定着那几名往林子深处逃窜的灰袍老者,连半分偏移都没有。
哪怕周围有乱挥的兵刃寒光闪过,哪怕脚下偶尔踢到枯枝,他的目光都没从老者们的背影上挪开分毫——瞳孔微微收缩,眼白里因紧张而泛起淡淡的红丝,却透着极致的专注,仿佛要将老者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刻进眼里。
老者们的灰袍在墨色的夜色里,像几团移动的深灰色影子,不仔细看几乎要与树影融为一体。
灰袍的下摆随着他们飞快的脚步左右摆动,却没有半分凌乱,连边角都没被低矮的枝桠勾住过——显然是对衣物的掌控力极强。
他们的步伐更是透着诡异的协调,又快又稳,每一步落下都精准地踩在林间最平坦的土地上:遇到凸起的老树根,脚尖轻轻一点就腾空跃起,落地时悄无声息;碰到半人高的灌木丛,侧身滑过的瞬间,袍角甚至没蹭掉一片叶子。
这度快得根本不像刚经历过两个时辰恶战的人——寻常人打这么久,早该腿软手抖,可他们连呼吸都听不见急促的起伏,反而像闲庭信步般从容。
路人心里门儿清:这分明是早有准备,说不定连撤退的路线都提前踩过点,刚才的打斗,恐怕也只是他们演的一场戏。
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跑在队伍末尾的那名老者,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瞥了眼身后的追兵。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慌乱,反而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挑衅,嘴角甚至隐隐勾起一抹冷笑,那模样哪里是在逃窜,分明是在刻意引诱,像钓鱼时故意晃动鱼饵,就等着人往林子里钻。
路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更沉了几分,像压了块浸了水的石头。
他暗自攥紧了拳头,指腹蹭过掌心的老茧,却没敢放慢脚步——小叶子还在老者们手里,哪怕知道前面可能是陷阱,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他依旧贴着树影的边缘,脚步放得更轻了,粗布短打的衣摆擦过草叶,只出“簌簌”
的轻响,像夜风拂过林间,悄无声息地跟在老者们身后,不敢跟得太近,也不敢落下太远,生怕错过了任何线索。
柳工站在土坡上,攥着木盒的手紧得指节泛白,指腹都抠进了木盒的纹路里。
他望着路人渐渐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只能咬着牙,赶紧打开木盒——里面铺着软绒布,纸鹤叠得整整齐齐,寻物龟正慢慢探出青灰色的脑袋,绿豆大的眼睛转了转,朝着林子的方向爬去,留下道浅浅的爬痕。
晚风卷着远处的兵器碰撞声和呼喊声飘过来,柳工深吸一口气,攥紧木盒,跟着寻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