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大腿藏枪(3 / 3)
,板起脸认真纠正道:“我倒是觉得这俩孩子性子直爽,有股子冲劲,挺对我脾气的。
对了,我叫路人,您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别总‘高人’‘高人’的,听得我头皮麻,实在受不住。”
说着,他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那好吧,路老弟。”
老者见他态度恳切,便不再坚持,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再次侧身朝别墅大门伸出手,掌心向上托着,弯腰的幅度比刚才更显恭敬,语气里带着几分热络:“这回,咱们真该进屋了,外面风凉,我让老婆子沏了新茶,咱们屋里说话。”
沿着园林间铺就的碎石小路往里走,脚下的青灰色石子被月光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硌着鞋底,出“沙沙”
的轻响,混着远处草丛里此起彼伏的虫鸣,倒像是谁在暗处拨弄着细碎的琴弦。
小路两侧是修剪得齐整的冬青丛,叶片边缘还挂着晶莹的夜露,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清苦的草木气,混着旁边月季花丛里飘来的甜香,在晚风里缠成一团。
偶尔有夜虫被脚步声惊起,翅膀“扑棱棱”
地掠过月季花瓣,带落几滴露水,砸在青石板路边的苔藓上,溅起细不可见的水花。
那些月季开得正盛,深红、浅粉、乳白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花茎上的尖刺藏在绿叶里,像些羞怯又带点倔强的小姑娘。
我们一行四人没走多久,拐过一道爬满蔷薇的月亮门,便到了老伯居住的别墅前。
那是一栋两层小楼,外墙贴着米黄色的仿古砖,砖缝里长着几丛细弱的青苔,给规整的墙面添了几分野趣。
屋顶铺着青灰色的小瓦,瓦垄间积着薄薄一层尘,几株瓦松从瓦缝里探出头来,在晚风里轻轻摇晃。
最特别的是屋檐那圈飞檐,用青砖雕着简单的回纹,纹路里填着深灰色的灰浆,虽有些斑驳,却透着股老手艺的扎实。
没有时下流行的玻璃幕墙,也没有花哨的罗马柱,只在二楼开了几扇木格窗,窗棂雕着万字纹,窗台上摆着两盆仙人掌,圆滚滚的像两个绿刺猬。
整栋房子安安静静地立在月光里,倒像是把哪个老院子的青砖黛瓦完整地搬了过来,与周围的花草树木融得恰到好处,丝毫不见别墅的张扬。
推开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时,手掌先触到的是冰凉的铜制门环,上面雕刻的缠枝纹早已被磨得光滑。
随着手臂力,门板出“吱呀——”
一声悠长的轻响,像老辈人咳嗽时拖长的尾音,门轴转动的地方甚至泛起细碎的木屑,混着木头特有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整扇门都在借着这声响诉说藏了几十年的光阴。
路人迈过门槛的脚顿了顿,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眼前的景象完全打破了他对别墅的想象。
一楼大厅挑高足有三米,墙壁是温润的米白色,没有贴时髦的墙纸,只在墙角处留着几道浅浅的木纹,像是原木拼接时自然的印记。
天花板上没挂那些晃眼的水晶灯,只在正中央悬着一盏老式吊灯:黄铜灯架上爬着层暗绿色的铜锈,几缕蛛网轻轻粘在灯臂末端,磨砂玻璃灯罩边缘磕掉了一小块,透出的暖黄光晕不算明亮,却像块柔软的绒布,刚好把厅中央那片区域裹住,连带着空气中的微尘都看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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