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揽闲事(3 / 4)
了那么一点,让人想轻轻叹气的、温柔的温度。
蝉鸣声中,姑娘攥着砖头的手指泛出青白,指缝间还卡着细小的玻璃碴。
她母亲拽了拽女儿的袖口,轻声哄道:"
小宁,把砖给警察叔叔"
话音未落,路人已跨前半步,掌心朝上:"
我来。
"
砖块递接的瞬间,他触到姑娘手腕内侧——皮肤下的脉搏跳动极快,像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
烫。
"
路人下意识缩回手,砖块表面还带着阳光的余温。
姑娘忽然抬头看他,瞳孔在阴影里缩成针尖,嘴角却浮出个僵硬的笑。
妇人慌忙挡住女儿的视线:"
她、她从小就固执"
话未说完,已被路人眼中的认真堵住。
"
阿姨,她受过惊吓吗?"
路人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姑娘后颈。
那里光洁如常,却有层薄汗,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妇人的瞳孔突然收缩,帆布包带从肩头滑落:"
你怎么知道?四年前她在翔程国际值夜班,回来就开始说胡话说电梯里有穿灰袍的人"
砖块在路人掌心烫,他想起昨夜新闻里那栋废弃写字楼——外墙爬满藤蔓,玻璃幕墙映着诡异的天光。
姑娘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他虎口:"
单号十三楼"
话音未落,被母亲猛地拉开。
妇人从包里掏出褪色的红包,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符纸:"
这是道观里求的可总觉得她被什么缠住了"
符纸上的朱砂字洇成淡粉云翳,"
镇邪"
二字的笔画蜷缩如受惊的蛇。
路人的指尖摩挲着纸边焦痕,想起古籍里的断句:"
邪祟附骨者,目现灰蓝,见阳数则癫。
"
他摸出磨秃的签字笔,金属笔帽在掌心压出红印,烟盒背面的纸纤维被笔尖戳得透光,"
城西老街7号"
的笔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拖出细长的墨痕,像道紧急画出的符。
"
找李师父。
"
他将烟盒塞进姑娘掌心,看见她指甲缝里的黑泥正逐渐褪成普通的尘土色,"
门前老槐树。
"
姑娘的睫毛剧烈颤动,灰蓝瞳孔里闪过细碎的光,像积雪融化时露出的春水。
她突然攥紧烟盒,指节泛白,烟盒边缘刺破掌心,渗出的血珠滴在符纸上,淡粉朱砂竟瞬间转红,"
镇邪"
二字笔锋陡现,如同刚用鲜血写成。
妇人接过烟盒时,手指碰到他腕间的红绳——那是当兵时在边疆寺庙求的平安结。
"
您别怕,"
路人后退半步,警服在风中轻晃,"
我不是坏人。
"
姑娘忽然盯着他的红绳笑了,这次的笑容里竟有了丝暖意,像冰雪初融时的溪流。
上车前,路人回头望去,见妇人正对着烟盒上的地址默念,姑娘则安静地坐在花坛边,砖头被摆成小塔状,在夕阳里投下圆圆的影子。
周队动车子时,他看见后视镜里的姑娘举起手,指尖对着警车轻轻摇晃,像在挥别某个短暂的、温热的梦。
"
又揽闲事?"
周队屈指弹了弹矿泉水瓶,瓶盖"
咔嗒"
迸出时带起细水珠,在夕阳里划出银线。
他拧瓶身的指节泛白,警服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红绳——那是三年前在象背山搜救时,姑娘塞给他的平安结。
矿泉水递到半路突然顿住,瓶身凝出的水痕顺着掌纹流进袖口,湿了半截藏蓝布料。
路人接过水时,指尖触到瓶身的温度——凉得反常,像刚从停尸房的冰柜取出。
他望着窗外,姑娘的白裙碎片还在街角飘着,被晚风卷上霓虹招牌,像朵误入尘世的纸花。
"
您说"
他拧开瓶盖的声音混着引擎轰鸣,"
要是每个病人都能遇到愿意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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