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咽喉之刺(二)(3 / 5)
破暮色。
呐喊声震得城砖都在颤,躲在巷子里的百姓都涌了出来,对着城头磕头,举着手里的树皮,捧着挖草根的篮子,嘴里喊着“死守”。
因为这是他们的家,除此之外无处可去的家!
王禀看着这一幕,觉得心里的火又旺了些。
他转头对张孝纯笑道:“你看只要人心没散,这城就破不了。”
张孝纯望着城下的金军大营,点了点头。炊烟虽稀,可这满城的骨气,比任何粮草都金贵。
夜色渐深,太原城头的火把重新燃起,比刚才更亮了。
王禀知道,更残酷的厮杀还在后面,但只要这口气不散,太原就还是大宋的太原。
而城下的惨叫与哭喊,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混着风雪,成了这残冬里最凄厉的调子。谁也不知道这城能守多久,只知道每多撑一天,就得多流一天的血。
河东各地仅能自保,毫无解围太原的能力。
一切都在等朝廷的调兵令。
...
雪,下得愈发紧了。
种师道站在长安城墙上,苍老的手指紧紧攥着斑驳的城墙砖。冷风拍打在他脸上,那刺骨的寒意却比不上他心头万分之一冷。
“兄长,回去吧。”种师中为他披上大氅,声音低沉,“你已在此站了半个时辰,当心着凉。”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河东方向,战事越发糜烂,诸多险要关隘根本挡不住金人大军。
“报——!”
亲兵快步奔上城楼,单膝跪地,“太原急报!金军先锋完颜银术可已合围城池,王禀、张孝纯闭门死守,多次打退敌人进攻!”
种师道缓缓闭上眼睛,仿佛看见太原城头那面残破的宋字大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折家可有动静?有没有截断金人的粮道?”他声音嘶哑。
折家在河东的西北方(陕西神木),若是往东派出军队,进入大同朔州盆地,是有机会截断金人粮草的,这样就足够拖慢金人南下的脚步,给太原更多的喘息时间。
“回大帅的话,府州折可求按兵不动,夏人最近在横山增兵,折家不敢轻举妄动...”
横山是宋夏之间的燕云十六州。
种师中挥手让亲兵退下,低声道:“兄长息怒,非是折家不愿救,实在是朝廷体制所限。没有枢密院调令,私自调兵是灭族大罪。”
在大宋动兵有严格的规定,要求皇帝的诏令与枢密院签押的文书齐备,这样才能合法合规调动兵马。
“战机稍纵而逝,前方已经在血战了!”74岁的老人剧烈咳嗽。
种师中连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老人声音颤抖:“太原城里,王禀在用骨头撑城门!而我们在干什么?在等一纸调令!在等汴京那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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