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 / 2)
火把围了上来,照出他二十来岁的面孔,眼神狠得像狼。
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口袋。
段根生冲上前,一脚踹在他膝弯,把人踹得跪下。
“袋子里是什么!”
男人咬紧牙关不吭声。
村民们七手八脚去抢,袋口扯开,几张粮票和一小包白面掉在地上。
“黑市的!”
有人喊。
人群立刻炸开,女人们指着大骂,男人们眼睛冒火。
段根生沉声:“把人押回大队!”
大队部院子里火光通亮,人挤得满满当当。
那人被按在地上,头凌乱,嘴里骂骂咧咧,谁也听不清。
“说!
你还有几个同伙!”
段根生拍桌子,声音震得院墙都嗡嗡响。
那人死咬牙关,额头全是汗。
有人气急了,抡起棍子要打,被段根生一声喝止:“别乱来!
先送公社,咱们要的是交代,不是泄愤。”
村民们怨声未平,但还是安静下来。
阮时苒缩在人群后,心口狂跳。
她看着地上散落的粮票,明白自己布的阵起了作用,可心里一点轻松没有。
风声已经彻底刮开,接下来是什么局势,没人说得准。
程薇在人群另一边,眼睛亮得烫,忽然尖声喊:“我早说过了,阮时苒半夜常常跑出去,现在信了吧!”
人群一静,几十双眼齐刷刷望向阮时苒。
阮时苒心口一沉,手指攥紧袖口。
宋斯年一步上前,声音冷得像刀子:“昨晚她和我在一起。
你再胡说一句,我让你尝尝真半夜出去的滋味。”
他眼神太冷,程薇被盯得心慌,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众人重新议论开来,有的摇头,有的冷笑。
火光映得人影摇晃,空气里都是压抑的燥热。
阮时苒心里却慢慢平静下来。
她知道,这风吹起来了,就再也收不住。
马莲沟只是开头,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这一夜,村子没有人敢安稳睡觉。
犬吠和风声混在一起,像是一场漫长的试探,谁都不知道明天会被卷进什么局里。
天亮的时候,清河村的晒场又挤满了人。
昨夜押回来的黑市青年,被绑着双手,蹲在院子中央,头乱得像鸡窝,眼神还带着狠劲。
段根生抽着旱烟,眼神冷冷地扫过去,声音压得低沉:“说吧,你叫什么,哪来的。
你一个人?还是还有同伙。”
青年咬牙不答,眼神死死盯着地面。
有村民忍不住插嘴:“昨晚上抓的就是他!
抱着袋子不撒手,里面都是粮票和白面,不是黑市还能是什么?”
“别废话,先送去公社。”
段根生摆手。
两个年轻力壮的社员立刻架起那人往外走。
青年挣扎了一下,肩膀被死死按住,疼得龇牙咧嘴。
“放开我!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惹不起的!”
“少吓唬人!”
段根生冷哼,“真有后台也得说清楚。”
围观的村民一阵哄笑,却又忍不住心里怵。
能说出这种话的,不是硬撑,就是背后真有人。
——
阮时苒站在人群里,眉头微微蹙起。
昨晚她就知道这人不是孤身一人,可到底是谁在操控,还不好说。
现在送去公社,是最好也最稳的办法。
身边的宋斯年侧头问她:“你怕不怕牵连?”
“怕也没用。”
阮时苒低声回答,目光落在那青年的背影上,“只希望他嘴硬一点,别什么都抖出来。”
宋斯年眉梢一挑:“你还替他想?”
阮时苒摇头:“不是替他,是替我们。
要是风声太大,把什么都搅出来,我们也别想安生。”
宋斯年沉默,眼神却暗暗一沉。
——
知青院里,程薇趁着没人注意,凑到几名女知青身边,压低声音:“你们想过没有,要是阮时苒昨晚上真出去过,那黑市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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