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千钧一发（1 / 2）

萧澈生来便身份尊贵、万众瞩目，受惯了旁人的谄媚与讨好，习惯了尊卑有序的一套规则，也自然懂得身边之人的想法。

他悠悠然地随意择了个位置，走上前，施施然落座。只见伺候的小太监躬着腰在边上静静等着宸王殿下抽签的结果。

颜鸢在台下看着，萧澈全程没有改变过神色，一直是上擂台前那样一副淡然、成竹在胸的模样，颜鸢暗暗想着，这对于萧澈而言必然都是小场面了。

蔺婉儿这时压低了嗓音与颜鸢低声道：“这盒子里整整大半盒的纸条，折叠的齐齐整整的，透过抽取的口子半点都认不出里面写着的篇目，这事儿呀，真就得宸王殿下这般有真正实力的人，才能一点不着急。”

颜鸢闻言微微笑，附和道：“瞧着一同上场的六个人里，就数他最为淡然了。”

萧澈的目光丝毫没有分给旁的事物，不管什么事物，此刻落在他眼中全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分不走他半点心神。他的眼里，此刻只有从抽签盒子里抽取出来的结果。

萧澈的运气不算好，抽中了一篇洋洋洒洒的赋文，篇幅不算短，比起蔺婉儿抽中的七言，实在是相距甚远，然而萧澈无甚所谓，对于他来说，无非就是写得速度快慢需得调节一下的差别。

边上其余五个人也皆落座、抽选好了结果。

小太监走至香炉前，重新立上一炷香。在主管太监的一声令下，一炷香开始幽幽燃起，丝丝缕缕的白雾随着淡淡的烟香气散在空中，清浅的时光一同跟着香线的下沉而消散。

到此时，书法擂台第三场的已然进入了重要阶段。颜鸢在台下仔仔细细看着，然而男女有别，颜鸢可以目不转睛地盯着蔺婉儿一直看着，却不能这般注目萧澈，即使不谈尊卑、礼法，颜鸢身边站着蔺婉儿和奚枫两人，她也得小心掩饰自己真实的目光，免得生出不必要的猜测或是风波。

于是，颜鸢一会儿看看这一处，过一会儿目光又游移到另一处，好似这场上的所有参赛人选，都是她所关心的，又好似是她全不关心的。在这虚虚实实明明暗暗的目光下，颜鸢总是不自觉地将余光移到萧澈那一处。

蔺婉儿也拉着她一同看着，糯声糯气地小声道：“鸢儿，你瞧大理寺卿的长女，我猜她一定是选中了极短小、简单的一首。”

颜鸢顺着她的话语，不自觉向着大理寺卿长女元嬅处看去。

只见她眉间舒展，落笔从容不迫，优雅从容的姿态不像是在一场书法擂台赛上，倒十足十像是在自家后花园中赏花一般。方才她上台时，还不是这样一幅态度，足可见她必定是抽中了一篇极为拿手的题目。

颜鸢看过之后，不得不感叹于蔺婉儿此时的细致入微，赞同道：“婉儿倒是善于观察，你若是不说，我还未发现呢。”

“现在发现可不算晚，你多向我学着点。”蔺婉儿得了颜鸢的夸赞像是喝过了一杯清甜香滑的甜汤一般受用、畅快，眉飞色舞地对着颜鸢不无得意地说道。

颜鸢带着笑意，哄小辈似得哄着敏章，“是是是，自然要同你多学习的。”

蔺婉儿得意地哼声，颜鸢却不免为台上的萧澈忧心起来。

原因无他，只见台上其他人已经差不多陆续停下笔，只等太监的一句口令便可上前交卷计分。但是萧澈却仍然握着手中的笔，虽不见他脸上有任何着急的表现，但是以他的速度若是现在还没有完成，说明他势必拿到了一个棘手的题目，否则不至于耗时至此。

显然，不止颜鸢一人发现了这件事。奚枫默默垂下眼，暗中观察颜鸢的神情，而后似有意又似无意地低语一声。

“目前场上仅有宸王殿下还未停笔。”

奚枫意味不明的话音方落，颜鸢还未做出回应，蔺婉儿闻言便立即道：“这香也快燃尽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眼尖奚枫和蔺婉儿都发现了此事，颜鸢也不必假装不知此事，大大方方地看过去，点头附和道：“只剩他一人了，想来是抽取的题目难度较大，不知能不能在香燃尽之前结束。”

“不能结束可就麻烦了。”蔺婉儿伸长了纤细的脖子，恨不能可以有个高高的位置供她一见实况，口中立马接过颜鸢的话。

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