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集：培养新人（2 / 2）

p> 夕阳斜照进教室时，每个孩子面前都摆着自己的作品。有的糖龙歪歪扭扭，龙身细得像棉线；有的龙腹鼓起，像是吞了颗大珠子；还有的被捏出了鹿角鱼须，混搭得格外有趣。那个右手不便的男孩举着自己的\"小蛇龙\"，第一次主动凑到同学中间：\"你们看，我的龙会钻地。\"

收拾工具时，阿竹发现窗台上多了个新的泥龙，这次的龙背上分明沾着几粒糖渣。风痕正用布擦拭铜剪，忽然指着远处：\"你看。\"

操场边的槐树下，几个没赶上兴趣班的孩子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糖龙，最小的那个还学着阿竹的样子，翘起兰花指模仿捏糖的动作。温如霜将剩下的糖浆倒进粗瓷碗，忽然想起多年前在双生谷山洞里发现传承册的那个清晨——那时的糖龙技艺还只是册页上模糊的字迹，而现在，它正顺着孩子们的指尖，悄悄钻进更多人的心里。

\"下周该教拉糖了。\"阿竹盖上食盒时，发现里面还剩小半碗糖浆，她小心翼翼地收好，\"得让孩子们知道，好糖龙是能拉出金丝的。\"

风痕的藤箱里，不知何时被塞进了几张画着糖龙的纸条，有的用蜡笔涂得五颜六色，有的歪歪扭扭写着\"我要做会飞的龙\"。温如霜将这些纸条夹进传承册，恰好夹在记载着光绪年间糖龙的那一页。

暮色渐浓时，三人踏着满地落英往回走。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夹杂着\"我明天要带麦芽糖来\"的叫嚷。阿竹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学校的方向轻声说：\"你说，等这些孩子长大了，会不会也教他们的孩子做糖龙？\"

风痕肩上的藤箱轻轻晃动，铜器碰撞的声音在暮色里格外清亮：\"肯定会的。你看那棵老槐树，去年咱们来的时候还没这么粗呢。\"

温如霜翻开传承册，借着最后一点天光，在空白页上写下：\"秋，与县立小学设糖龙课，童三十，皆乐学。\"她笔尖顿了顿，又添上一句，\"见雏龙欲飞，知传承不息。\"

夜风掠过谷口的竹林，带来新麦的清香。远处的教室里，那盏罩着竹编灯罩的油灯还亮着，灯下仿佛仍能看见三十双专注的眼睛，正盯着掌心渐渐成形的糖龙，眼里闪烁着和多年前的阿竹他们一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