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教场重开龙虎聚 少年英气贯长安(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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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军场的黄土被日头晒得发烫,方才应和陛下的声浪尚未散尽,杨柳风卷着尘土掠过,竟带着几分金戈铁马的意味。牛进达手中令旗一扬,场边鼓手便擂起战鼓,“咚咚”声震得人心脏发颤,将午后比试的气氛瞬间推至顶点。

裴行俭与罗明对立场中,银枪与丈八蛇矛的影子在黄土上交叠,风一吹,竟似有了灵性的杀气。

“裴兄,家父常言,枪法无他,唯快与狠尔!”罗明红甲猎猎,握矛的手青筋微凸,少年人的血性在阳光下几乎要溢出来,“今日罗某便以父传‘疯魔枪’讨教,你可莫要藏私!”他这话不是挑衅,是将门之后的坦荡——罗士信当年枪挑隋营十三将的威名,早刻进了他骨血里。

裴行俭银甲映日,枪尖斜指地面,神色沉静如渊:“罗贤弟此言差矣。枪法有快狠,更有沉稳。你我皆是大唐儿郎,今日比的是武艺,更是风骨,点到即止,方不负陛下与父辈所望。”声音不高,却字字掷地有声,恰如他手中银枪,看似温润,实则藏锋。

观礼台上,苏定方冷峻的脸上掠过一丝浅淡笑意,侧头对李靖道:“守约这孩子,把‘武以德为先’的道理,刻进骨子里了。”李靖捋着银须颔首:“你教得好,他自己悟得更深。仁基若在,见儿子有这般气象,也该瞑目了。”

“比试开始!”屈突通一声沉喝未落,罗明已如离弦之箭扑出。丈八蛇矛化作一道红影,直刺裴行俭面门——这“毒蛇出洞”是疯魔枪的起手式,快如流星,带着破风锐响,当年不知多少敌将丧在这一枪之下。

裴行俭不慌不忙,左脚轻灵一旋,身形如杨柳摆枝般侧移半尺,同时银枪闪电般抬起,枪杆精准磕在蛇矛矛尖侧面——用的是“卸”字诀,不与硬拼,反倒顺着枪势轻轻一引。“当啷”一声脆响,金铁交鸣震得人耳膜发麻,罗明只觉一股柔中带刚的力道顺着矛杆传来,虎口酸麻,蛇矛竟被生生偏开,枪尖“笃”地扎进黄土,半截矛杆都没入其中。

“好个借力打力!”秦琼看得微微颔首,对史大奈道,“定方教徒弟,真有一套,这枪法稳得不像话。”

罗明抽矛后退,脸上浮躁淡了几分,眼神多了凝重。他不再一味猛冲,枪随身动,时而刺咽喉、时而挑肩甲、时而扫下盘,丈八蛇矛舞得如一团红旋风,将疯魔枪的刚猛灵动演绎得淋漓尽致。枪影翻飞间,竟隐隐有破空之声,引得场边少年低声喝彩。

裴行俭始终立于原地,银枪防守得密不透风。罗明刺来,他横枪格挡;扫来,他提枪上架;挑来,他沉枪下压。“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不绝于耳,阳光洒在交织的枪影上,闪得人眼花缭乱。三十余合过后,罗明额汗涔涔,呼吸渐粗,枪法速度慢了几分,力道也不如初时刚猛——少年人气力虽足,却架不住这般高强度猛攻。

裴行俭依旧气定神闲,步法沉稳如磐石。待罗明一枪刺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他猛地踏前一步,银枪如流星赶月般刺出,枪尖直指罗明护心镜,却在距镜面寸许处稳稳停住。

“你输了。”声音平静无波,无半分得意。

罗明呆立片刻,低头沉声道:“罗某心服口服。裴兄枪法,远胜我半筹。”全场喝彩声雷动,程咬金扯着嗓子喊:“好!这俩小子,都有咱们大唐武将的风骨!”

首战刚歇,牛进达便再度喝道:“第二场,马术对决——分两轮!首轮骑射,薛讷对阵苏庆周;次轮马战阵演,尉迟三兄弟对阵程氏兄弟!”

话音刚落,四匹战马便踏尘而出。薛讷一身银甲,跨上父亲留下的“踏雪乌骓”,震天弓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苏庆周玄甲轻扬,坐骑是匹枣红马,箭囊里插着十二支绑了小铜铃的箭矢——那是他特意改制的,箭杆轻,铃音脆,更显巧思。

二人并立于百米靶位前,屈突盖挥旗示意,薛讷深吸一口气,拉满弓弦。“咻!咻!咻!”三箭连发,箭箭穿透靶心红心,最后一箭竟射穿了前一箭的箭尾,三支箭在靶心连成一线!

“好箭法!”观礼台上李世民抚掌赞叹,“有仁贵当年百步穿杨之风!”

苏庆周却不慌不忙,双腿轻夹马腹,坐骑缓步前行。他挽弓搭箭,并非直指靶心,而是略抬角度,箭矢射出后带着清脆铃音,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绕靶三圈后才稳稳钉在红心左侧一寸处——虽未中红心,却显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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