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西陲平定筹远略 文治武功固疆土(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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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回。西北的风沙卷着硝烟渐渐平息,唐军大营中,李靖正站在一幅巨大的羊皮舆图前,指尖缓缓划过吐谷浑故地的山川河流。那地图由斥候历时数月绘制而成,山势起伏、水道纵横皆清晰可辨,连荒漠中的几处绿洲也用朱砂点出,仿佛整片高原的脉络都尽在掌握之中。帐外战马低嘶,铁甲轻响,旌旗猎猎作声,远处仍有零星火光在残破的营垒间闪烁——那是昨夜最后一场鏖战的余烬,尚未被晨风吹散。

历时数月苦战,大唐铁骑横扫青海高原,终于荡平叛乱。吐谷浑首领慕容伏允见大势已去,在帐中披发跣足,仰天长叹:“天不助我!”声音悲怆如孤狼哀鸣,回荡在空旷的穹庐之间。他双目赤红,面容枯槁,昔日雄踞一方的王者如今只剩颓然之态。言罢拔剑自刎,血溅毡幕,剑锋入喉时竟未有丝毫迟疑,鲜血顺着金丝织锦的边角蜿蜒而下,染红了祖传的虎头纛旗。

其子慕容顺率残部归降,跪于辕门外三日不起,衣不解带,食水不进,恳请宽恕族人之罪。风沙吹裂了他的嘴唇,膝盖磨出血痕,却始终不肯起身。将士们议论纷纷,有人冷笑:“父债子偿,理所应当。”也有人动容:“毕竟血脉相连,若屠戮殆尽,恐伤天和。”

李靖亲出营门扶起,赐以衣冠,温言道:“尔父违逆天命,致有此祸;然尔能识大体,率众归顺,实为明智之举。陛下仁德广被,岂会株连无辜?”遂许其保全宗庙社稷,只将主谋十余人流放岭南,永不得返。消息传出,归附诸部无不感泣,称“唐军非来征伐,实来安民”。

然太平未久,营外忽闻鼓声骤起,甲胄铿锵。一名校尉疾步入帐,单膝跪地禀报:“启禀都督!此前因诬告将军谋反而被赦免的降将阿柴罗,暗中勾结旧部三百余人,欲趁夜焚毁粮草、劫持使臣,已被巡夜骑兵尽数擒获,现押在辕门外听候发落。”

帐内诸将闻言皆怒,有人拍案而起,震得案上铜壶倾倒:“此獠反复无常,留之何益?不如斩草除根,以儆效尤!”更有将领冷笑:“昨日饶你不死,今日便思反噬,真乃狼心狗肺之徒!”

李靖神色不动,目光如古井深潭,静默良久,方才缓步走出帅帐。月色清冷,洒在黄沙之上,宛如霜雪覆地。阿柴罗披枷带锁,跪伏于地,犹自高声叫嚣:“你们汉人假仁假义!今日容我,明日杀我,何必多此一举?我宁死不屈,绝不做你们的走狗!”

他双目赤红,满脸尘土与血痕交织,状若疯魔,脖颈青筋暴起,似要挣脱束缚扑上前去。几名士卒按住其肩,才未酿成变故。

李靖冷冷注视着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穿透寒夜:“陛下念你曾有微功,又恐牵连无辜百姓,特赦你不死,授你偏将之职,赐你田宅奴婢。三年前你在祁连山击退突厥游骑,救下一村老幼,朕记下了你的名字。你非但不知悔改,反屡次挑拨离间,煽动叛乱,今又图谋作乱,是可忍孰不可忍!”

话音未落,令旗一挥,刀光闪过,人头落地。鲜血喷涌而出,在黄沙上开出一朵暗红之花,热气腾腾,转瞬凝固。李靖命人将首级悬于旗杆之上,传示各营,并晓谕归附各部:“凡忠顺者,厚待之;敢怀二心者,视此首!”

三军震动,万帐肃然。当夜,数十个观望不定的小部落连夜遣使求见,献牛羊马匹,誓表忠心。自此再无一人敢生异志。

处理完军务,天色已近拂晓。晨雾弥漫之际,苏定方步入帅帐,手中捧着一卷用细绳捆扎的文书,神情庄重。他年不过三十,眉宇间却已有统帅之气,目光沉静如深潭,步伐稳健如松柏扎根大地。

“师傅。”他将文书置于案上,躬身行礼,“吐谷浑虽平,然西北边陲隐患未除。吐蕃日益强盛,西域诸国观望不定,若仅以兵威镇之,恐难持久。弟子日夜思索,愿请命镇守西北,待时机成熟,便率军收复吐蕃及西域诸国,将其纳入大唐版图。”

说罢,他展开文书,指着其中条陈道:“此乃弟子所拟《安西经略十二策》。其要旨有三:一曰‘固边’,修筑城池、设立烽燧、屯田戍卒,使敌不敢轻犯;二曰‘惠民’,分发粮种、推广牛耕、兴修水利,令百姓安居乐业;三曰‘化民’,设学堂、教汉字、传礼仪、立乡约,使夷狄渐染华风,久而自同于中原。”

他语气坚定,眼中熠熠生辉,仿佛看见了未来的图景:“昔者秦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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