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风卷黑岭密信余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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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裹着艾草香漫过县城,青石板被扫街的扫帚敲出“咚咚”

闷响。

城门下,槐宗残党缩在墙角,脑袋快埋进膝盖;穿红绳辫的小姑娘举着热麦饼跑过,甜香撞散了院角晾晒草药的苦气——昨夜的欢呼还没散,韦长军已捏着封皱巴巴的密信站在县丞府门槛上,指尖碾着“黑风岭驿站”

五个墨字,影子被晨光拉得锋利。

“沈槐,前县尉旧宅让流民先住。”

他回头时,沈槐正帮老妇捆行李,“缺钉子去铁匠铺拿,账记我名下。”

沈槐擦汗应着,院里两个木匠已抄起了刨子。

廊下,李明正给李默裹颈间淤青,布巾缠到第三圈,李默忽然开口:“哥,爹那枚‘李’字令牌,托给黑风岭的王忠叔了。”

李明指尖一顿,摸出怀里的和田玉佩,玉面青痕在光里泛冷:“等救完流民,找他。”

台阶上,小桃把青铜片往银铃旁一放,“叮铃”

风响里抬眼喊:“林姐姐,这花纹和信使腰牌一模一样!”

林小婉正缠刀布的手停了,指尖蹭过铜片上的“玄”

字:“听见什么?”

“他和坤吵着分赃,摔了瓷碗骂‘流民的钱也贪’。”

小桃皱着眉想,林小婉眼底瞬间凝了冷光。

“韦大哥,雾散啦!”

阿旺挎着破布包蹦进来,草药和打火石撞出“哗啦”

响。

张婆婆追出门,把塞着艾草灰和姜块的蓝布包往林小婉怀里塞:“山里冷,煮水喝。”

小姑娘拽住小桃的手,把半块麦饼塞过去:“救回我娘,给你做双倍糖的!”

小桃攥着饼,眼眶红:“说定了,在县尉旧宅吃热的。”

一行人出了东门,青石板立刻变成碎石渣,车轮碾出的辙印像一道道干裂的疤。

山风裹着腐叶腥气扑来,阿旺举着锄头在前头探路,时不时往草窠里戳两下:“开春蛇多,去年见着碗口粗的花蛇,盘这儿晒太阳呢。”

林小婉按紧腰间短刀,风扫过齐膝荒草,“沙沙”

声里,小桃往余涛身边缩了缩。

“看!”

小五突然扑过去,从草里捡出半块草鞋底子——鞋面上歪歪扭扭绣着小桃花,是他给妹妹小翠纳的。

“她来过这儿。”

小五攥着鞋底,指节泛白,脚步往山坳里快了半分。

李明扶着李默走在中间,李默喘着气笑:“去年当线人,就沿这条路走,天黑时见槐宗的人扛麻袋往驿站去,袋里的人‘呜呜’哭,我躲树后不敢喘。”

山风卷着枯树枝“呜呜”

响,像有人在哭,小桃捏着兜里的野菊花,花瓣蔫了,却还留着淡香:“余涛哥,我娘会不会也在驿站?”

余涛拍她的肩:“一掀地窖门,说不定就见着了。”

半个时辰后,阿旺突然蹲在坡顶喊:“能看见驿站顶了!”

众人爬上去,半山腰的平地上,塌了半边的驿站像顶破帽,野草从瓦缝里钻出来,后门的车辙印还湿着,玄槐树汁在光里泛着黑绿。

“阿旺去探哨,其他人绕侧面。”

韦长军压着声,阿旺立刻猫腰钻进灌木丛,像只小猴子。

驿站门轴“吱呀”

一声被推开,灰尘簌簌掉,余涛刚咳了半声就被韦长军按住嘴。

屋里破桌缺了条腿,桌面上“救”

字刻得深,像流民用指甲抠的。

林小婉翻抽屉时“咦”

了一声,抽出本账簿:“三月送十五人去京城,只记了八百两,旁边画着叉。”

韦长军扫一眼,冷笑道:“分赃不均,正好拿这做突破口。”

“吵什么!

误了楼主的事,你妹也别想活!”

后院突然炸起骂声。

众人躲到门后,见两个青袍人扛着麻袋走在前头,瘦高个踹了麻袋一脚,袋里传出“呜呜”

声;后面跟着个汉子,攥着钱袋骂:“说好二百文,凭什么扣五十?”

是小五。

韦长军使个眼色,余涛突然冲出去,锄头柄砸在瘦高个背上,对方“哎哟”

倒地;林小婉瞬间捂住矮胖青袍人的嘴,短刀贴在他颈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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