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符引邪风(1 / 2)
邓府书房的烛火舔着灯芯,将邓通判的影子钉在墙上,像只蓄势的兽。
他捏着血莲符的指节泛白,符纸在掌心突突跳,透出的红光里裹着细碎呜咽,像有无数人在符间挣命。
“爹,那姓韦的指定盯着莲池,咱别折腾了成不?”
邓文府瘸着腿蹭在门后,鬓角燎焦的头粘在汗津津的额上,说话时下巴往怀里缩,活像只受惊的耗子,“白日里他那金焰,烧得我现在腿还麻……”
邓通判没回头,朱砂笔在符上补画莲纹,红痕蜿蜒如血:“林大人说了,莲精残魄就锁在这符里,闻着活人气就疯。”
他突然嗤笑,三角眼斜剜儿子,“等用死囚的血喂饱根须,引血线穿城直扑开封府,谁还顾得上查什么血祭?你那断腿算什么?等爹掌了汴京权,让他跪下来给你舔鞋!”
邓文府眼里瞬间冒光,忘了疼,喉结滚了滚:“您说的‘莲母’……真能让咱父子只手遮天?”
“蠢货!”
邓通判猛地拍案,血莲符在案上蜷成团,像只抽搐的虫,“牢里那‘莲娘’,是当年血祭唯一活口,身上带着莲精的气!
林大人养了她三年,就是为了用她的心肝喂莲母!”
他压低声音,唾沫星子溅到儿子脸上,“这事办砸了,咱俩都得被根须缠成肉串,挂在莲池边当祭品!”
邓文府吓得一哆嗦,慌忙点头,眼里却藏着龌龊——他见过那哑女,眉眼俏得很,等事成了……
“敢打她主意,我先剜了你的眼!”
邓通判看穿他心思,戒尺劈头砸来,“那是祭品,不是你能碰的!”
莲池边的白雾裹着腥气,沾在芦苇上凝成冰珠,一碰就簌簌落。
韦长军蹲在土坡后,金焰在指尖压得极暗,像颗攥紧的火星。
“我爹笔记里记着,血线是根须喝够人血变的,细如丝,能顺着地脉钻遍全城。”
潘金莲呵着白气翻笔记,素银珠花被雾打湿,冷光映着她眼里的忧,“染上莲毒的人,浑身长红斑,七日就会化成根须的养料。”
林深折扇敲着掌心,雪团蹲他肩头,绿瞳紧盯着池心黑雾:“《异闻录》载,血线过处,草木皆枯。
柳太傅给的镇邪符,能挡半个时辰。”
他将符纸塞给王二婶,“您老离池远点,这些事有我们。”
“呸!”
王二婶把符塞进布包,莲心灰在包里沙沙响,“老娘打跑过抢孩子的人贩子,还怕几根破线?”
她往死囚来的方向瞅,“邓家老狗敢动歪心思,我这擀面杖就掀了他的狗窝!”
裴如海将桃木剑横膝头,剑鞘清莲纹在月下泛浅光:“巧云,等会儿见血线就撒清莲露,别靠近池边。”
他碰了碰妻子间的木簪,那是去年庙会买的,“孩子们还在巷口等着听故事。”
潘巧云往水囊加草药,指尖缠着块磨破的帕子——早上给裴如海擦汗用的:“你劈镣铐时轻点,上次剑刃崩了个豁口,我磨了半宿才平。”
她声音软,却带着股犟,“咱说好的,要看着小宝长大。”
铁链拖地的“哗啦”
声撞碎夜静,像拖着串碎骨。
捕头押着十名死囚走来,死囚镣铐缠着黑根须,黏得像毒蛇的涎。
“快点!
磨磨蹭蹭的!”
捕头踹向最前的死囚,那人踉跄跪地,镣铐撞冻土“哐当”
响。
死囚抬头,血污里露出双直愣愣的眼:“官爷,俺就偷了袋米……犯不着喂邪物啊……”
“偷米?”
捕头冷笑,腰间血莲玉佩泛着妖红,“邓大人说你们是乱党,能喂莲精是福气!”
话音未落,池心黑雾突然翻涌如沸墨。
无数血线从水底窜出,快如箭,直缠死囚脚踝!
“动手!”
韦长军金焰炸开,红光扫过处,血线“滋滋”
缩成焦段,空气中飘着烧头的糊味。
西门吹雪冰气瞬间罩住捕头,冰碴顺着裤管往上爬,冻得他牙关打颤:“你……你们怎么在这?邓大人没说……”
“他当然不会说。”
韦长军金焰缠上他脖颈,火苗舔着喉结,“他让你来当替死鬼,好让血线借你的官身混进开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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