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闸落根颓(1 / 2)
巷口的茶摊已被根须缠成暗绿色的茧。
王二婶的擀面杖卡在两根最粗的根须间,木头上的灶心土被蚀得黑,她喘着粗气骂:“狗娘养的邪物!
啃了老娘的竹棚,还想啃人的骨头不成?”
竹棚的竹竿“咯吱”
作响,像随时会散架,棚顶的残叶混着根须的腥气往下掉。
潘巧云蹲在茶摊内侧,往裴如海手背上撒清莲散。
他的桃木珠串断了两根,手腕上的红纹爬过手肘,却仍用脊背挡着身后三个缩成一团的孩子。
“巧云,扔最后一包给王二婶!”
他声音哑,额角的汗砸在青石板上,洇出小水痕,混着根须渗出的黑汁,像幅潦草的画。
“来了!”
潘巧云抓起布包刚要扔,根须突然从地下钻出,暗红如蛇,直扑她的手腕。
韦长军的金焰恰在此时扫过,根须“滋”
地缩成焦段,他落在茶摊前,金焰在周身绕成圈,将众人护在里面:“湘莲呢?”
“去叫人了!”
王二婶拽着他的衣袖往井台指,那里的黑汁还在咕嘟冒泡,根须从井口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像井里长了团活物,“这井像个窟窿,堵不住!
盐卤呢?快泼!”
韦长军刚拧开盐卤瓶,巷尾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邓文府被两个仆人架着,断腿上裹着渗血的破布,另一只手攥着把豁口菜刀,身后跟着十几个举着砍刀的泼皮,骂骂咧咧地涌来:“就是那野小子废了爷的腿!
卸他胳膊!
那小娘们抓回去,爷要亲自调教!”
他小眼睛瞪得溜圆,却掩不住眼底的怯——方才盐仓里的金焰太吓人,此刻硬撑着,不过是怕在手下前露怯。
韦长军往盐卤瓶里掺了半瓶清莲散,手腕一扬,黑褐色的液体“哗啦”
泼在井台。
根须遇着盐卤,瞬间像被烫着的蛇,蜷成一团团焦黑的线。
他转过身时,金焰在指尖悠悠转着圈,眼里没什么火气,反倒带着点看戏的冷意——对付这种人渣,硬打没意思,得让他知道怕。
“邓公子断了腿还不安分,”
韦长军的金焰突然化作细线,“嗖”
地缠上最前那个泼皮的砍刀,轻轻一扯,砍刀就像纸糊的似的弯了个圈。
他笑了笑,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是嫌断的不够彻底?”
邓文府的脸瞬间白了,心里直打鼓——这小子的火怎么跟活的似的?但身后跟着一群手下,丢不起这个脸,他强撑着凶道:“少他妈装神弄鬼!
给我上!
砍死他赏十两银子!”
泼皮们刚要往前冲,韦长军的金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小火苗,“噼啪”
落在他们的刀背上。
火苗不烫人,却带着股灼人的热气,把刀背烤得红。
有个泼皮没抓稳,砍刀“当啷”
掉在地上,烫得他直跺脚,引得王二婶在一旁笑:“这点本事还敢出来混?回家抱孩子去吧!”
“看来邓公子的手下,不如你的嘴硬。”
韦长军的金焰又缠上邓文府手里的菜刀,像逗猫似的往上提。
邓文府被拽得往前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菜刀却已被金焰烧成了弯铁片。
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冷汗“唰”
地湿透了后背——这哪是人?是妖怪!
“你……你别过来!”
邓文府往后缩,断腿撞到石阶,疼得他龇牙咧嘴,眼里的色欲早变成了恐惧,“我爹是邓通判!
你敢动我,官差饶不了你!”
“哦?通判大人知道你带人行凶,还想抢良家妇女?”
韦长军往前走了两步,金焰在他脚边绕了个圈,青石板被烫得冒起白烟,“要不要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官?”
“王婆!”
潘金莲的声音突然从盐仓方向传来。
她和林深正往这边跑,主闸的铁锁挂在她腰间晃,素衫上沾着黑汁,珠花却依旧亮,“主闸关了!
根须没了活水,活不长了!”
她跑过邓文府身边时,故意顿了顿,眼里的光像淬了冰,“你抢的张屠户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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