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残镇寻踪旧忆焚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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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年十月十五的押解日期,和小本子上的分毫不差。

他刚要说话,怀里的孩子突然抽搐起来,小脸憋得紫。

“别动!”

神台后突然传来声音。

黑斗篷人走出来,兜帽下飘出曼陀罗混腐叶的腥气,扯下帽角,半张疤脸像爬着蜈蚣。

“这是曼陀罗中毒。”

他摸出那支人骨骨笛,吹了个低沉的调子,孩子竟慢慢平静下来。

“我弟弟李墨,宣和三年的药引,就是你当年塞干粮的汉子。”

他的声音哑,“为了靠近‘先生’,我亲手把他的木牌挂进暗格,杀了三个泄密的差役——这才换来了传指令的信任。”

韦长军攥着木牌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原来当年那个抖的汉子,是他的弟弟!

“你递过名单!”

周显还在喊,被小桃娘一铲敲晕。

小桃娘却没收回铲,剑尖对着韦秀莲:“你劝阿力试药时,也说‘换半袋米’?他走的前一晚,还说要娶我!”

她的眼泪砸在铲尖上,“我知道你被逼的,可阿力的尸骨呢?你欠他的,磕多少头都没用!”

韦秀莲瘫坐在白骨堆上,怀里掉出个铜烟袋锅——那是韦长军送姐夫的成年礼。

“你合格的那个人,是你姐夫。”

她的声音像碎了,“他说试药换糠饼,却再也没回来,他们说他‘药引失效’……”

韦长军接过烟袋锅,指腹蹭过刻着的“韦”

字,突然想起当年押解时,那个攥着干粮的汉子,原来就是姐夫!

烟袋杆硌得掌心疼,像姐夫在耳边问:“你签的字,是不是送我去死?”

黑斗篷人手里的泛黄名单飘落在雪地上:“‘先生’快死了,信邪术,说‘带幼子的流民血有母性,能续命’,最后一批药引今晚三更送城北废宅。”

他掏出铜哨,吹了声长音——巷口的差役听见,脸色煞白,扔下抓着的孩子就窜。

“短哨抓药引,长哨是‘先生’要灭口,这些差役也怕。”

韦秀莲撕了名单,跪在雪地里哭:“都是我的错!

长军是无辜的!”

黑斗篷人没拦她,指尖摩挲着骨笛:“我留木牌,是怕自己死了,没人记得这些冤魂。

每月十五夜里来补录,这天是李墨的忌日,差役们怕鬼。”

他往残镇深处走,“废宅里全是沾了曼陀罗粉的死士,我的骨笛能让他们愣神,但‘先生’有‘引魂水’,能破我的笛音。”

风卷着白骨碎屑,吹得人眼睛疼。

韦长军扶起姐姐,攥紧短刀和烟袋锅——粗布上的针脚、木牌的刻痕、小本子上的日期,都在烧他的心。

他看着黑斗篷人的背影,突然明白:这乱世的黑,得他们亲手撕开,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要和鬼门关抢人。

小桃娘扛起采药铲,黄风仙握紧长剑,阿旺把糖担塞给老流民。

残镇的哭声还在飘,却多了点决绝的味道——今晚三更,城北废宅,他们要为所有冤死的“药引”

,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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