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世界 菜园(1 / 2)
融雪顺着城堡的排水管滴答作响时,叶白正蹲在花园里翻土。
铁铲插进解冻的泥土,带出几粒去年的鸢尾花种,褐色的种皮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就像他第一次在花海给伊蕾娜别花时,指尖蹭到的花瓣晨露。
“殿下这是要把花园改成菜园?”
伊蕾娜的笑声裹着风飘过来,他回头看见她穿着骑装站在石板路上,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从暖房摘的番茄,红得像颗颗小太阳。
她的靴子上还沾着草屑,显然是刚从训练场过来,梢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碎光。
“去年的鸢尾花根该分株了。”
叶白放下铁铲,伸手拂去她肩头的枯叶,指腹蹭过她锁骨处的银链——那是用黑风谷捡到的箭镞融了重铸的,他亲手打磨成鸢尾花的形状,链尾还刻着个小小的“叶”
字。
“骑士营的新兵说,王子殿下最近总躲在花园里。”
伊蕾娜弯腰,捡起他翻出来的花种,放在掌心轻轻搓了搓,“还以为您在练什么新魔法。”
他的耳尖微微烫。
其实是上次听园丁说,分株的鸢尾花要亲手翻土才开得旺,他就每天天不亮来折腾,结果笨手笨脚踩坏了三株幼苗,还是老园丁偷偷补种的。
“练练臂力。”
他含糊着转身,铁铲插进土里的力道却轻了许多。
伊蕾娜却没放过他,从竹篮里拿出个油纸包,打开时黄油烤饼的香气漫开来。
“厨房新烤的,夹了番茄丁。”
她递过来一块,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带着暖房的温度,“尝尝?”
烤饼的酥脆混着番茄的酸甜在舌尖散开,叶白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她在壁炉前给他剥栗子的模样。
那时她的指尖沾着栗壳的褐色,像落了层薄泥,他却觉得比任何宝石都好看。
“新兵训练怎么样?”
他咬了口烤饼,碎屑掉在翻好的土垄上。
“有个叫托比的小子,剑握得比你当年还抖。”
她靠着石栏坐下,把竹篮放在脚边,“但眼神很亮,像只盯着猎物的小狼。”
叶白的动作顿了顿。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握剑时,确实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是她握着他的手,一遍遍教他“剑尖要稳”
。
那时她的掌心有层薄茧,蹭过他的手背时带着微麻的痒,却比任何护具都让人安心。
暖房的门“吱呀”
一声开了,老园丁推着独轮车出来,上面堆着捆刚剪的玫瑰枝。
“殿下,骑士长,”
老人笑着弯腰,“新到的月季苗,说是能开七种颜色。”
伊蕾娜眼睛亮了亮。
她其实不喜欢太过艳丽的花,却总记得他画册里画过的七色月季——那是他小时候听旅人说的奇花,画了满满三页,却从没见过真的。
“种在哪?”
她伸手去接花枝,指尖被刺扎了下,渗出颗血珠。
叶白慌忙抓住她的手,把指尖含进嘴里。
铁锈味混着她间的皂角香,奇怪地让人心安。
“别动。”
他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那是他总随身携带的,她练剑总爱受伤——小心翼翼贴在她的指尖,“老园丁,把月季苗放那边,我来种。”
伊蕾娜看着他笨拙的动作,忽然笑了。
“其实我更喜欢鸢尾。”
她的声音很轻,像风拂过花瓣,“不惹眼,却能在石缝里扎根。”
他抬头撞进她的眼眸,那里映着翻好的土地,映着暖房的玻璃顶,还映着个蹲在泥地里的自己。
“那我们就多种鸢尾。”
叶白拿起铁铲,往土里埋了颗花种,“从花园种到城墙根,让整个城堡都飘着花香。”
午后的阳光渐渐暖起来,融雪汇成的小溪在花园角落叮咚作响。
伊蕾娜帮着扶花苗,叶白负责填土,两人的影子在土垄上挨得很近,像两株刚栽下的新苗。
有次她的梢扫过他的脸颊,带着皂角的清爽,他手里的水壶晃了晃,水洒在她的靴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对了,”
叶白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上次去邻国王宫,他们送的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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