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旅途叙事 没有悲伤的国家(2 / 3)
他走。”
叶白拽着伊蕾娜往窗外跳,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被伊蕾娜扶住。
老医师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哭,眼泪打湿了衣襟,却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跑出欢都很远,老医师才止住哭,指着身后那座在暮色中泛着暖光的城:“三百年前,国王的独女病逝,他下令全国不准哭,说悲伤是对逝者的不敬后来,连怎么哭都忘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蓝铃花瓣,“阿禾说,花能让人记得疼,记得想。”
叶白看着那包花瓣,忽然转头看向伊蕾娜。
她的手腕还在流血,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可攥着蓝铃花的手指,指节已经泛白。
“很疼?”
他伸手,想碰她的伤口。
伊蕾娜避开了,却忽然笑了,眼底有微光闪动,像有泪珠要涌出来,却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
“有点。”
她轻声说,“但这样很好,至少知道,还活着。”
远处的欢都亮起了灯,无数扇窗户透出暖黄的光,像无数只不会流泪的眼睛。
叶白握紧断杖,杖芯的裂缝在月光下泛着细弱的光——或许,真正的悲伤从不是痛哭流涕,而是连疼都懒得去疼,连想都忘了去想。
他偏头看伊蕾娜,现她正低头看着掌心的蓝铃花,花瓣上的血迹被月光照得亮。
“走吧。”
他说,“去个能哭的地方。”
伊蕾娜抬头,撞进他银灰色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标准的笑意,却有她熟悉的担忧,像这漫漫长夜里,唯一不肯熄灭的星火
他们沿着欢都外围的荒路走了整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在一片野菊丛旁停下。
老医师靠在石头上打盹,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手里却紧紧攥着那包蓝铃花瓣,像是握着救命的浮木。
伊蕾娜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正用干净的布条缠手腕。
叶白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没说话,只是伸手按住了她缠到一半的布条。
他的指尖带着晨露的凉,触到伤口时,伊蕾娜几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
“欢都的空气会麻痹痛感,但伤是真的。”
叶白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墨绿色的药膏,“老医师给的,说是止血用。”
药膏抹在伤口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伊蕾娜却忽然松了口气。
这种疼很真实,像在提醒她,那些被欢都压抑的情绪并没有消失,只是藏得深了些。
“你说,那个国王后来会后悔吗?”
她忽然问,目光投向欢都的方向。
此刻那座城被晨雾笼罩,暖黄的灯火已经熄灭,看起来像个巨大的、沉默的墓碑。
叶白正在帮她系布条的结,闻言动作顿了顿:“他大概把自己也骗了。
以为禁止悲伤,就能留住快乐,却不知道没有眼泪的地方,连笑都是假的。”
他系完结,抬头时正好对上伊蕾娜的眼睛,“就像上次在废塔,你明明担心我的伤,却偏要说我是累赘。”
伊蕾娜的耳尖微微烫,别过脸去看野菊:“谁担心你了。”
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了弯,弧度自然得不像在欢都见过的任何一张笑脸。
老医师醒了,看见他们在整理伤口,挣扎着要起身:“我这里有更好的药草”
“您歇着吧。”
叶白按住他,“我们要去南方的雾林,那里应该安全。”
老医师点点头,忽然从怀里掏出个磨得光滑的木牌,递给伊蕾娜:“这是阿禾的学徒牌,背面刻着雾林的地图。
她说那里的蓝铃花开得最旺,能治‘想不起来’的病。”
木牌背面的纹路很浅,是用指甲一点点划出来的,歪歪扭扭的线条勾勒出一条蜿蜒的小路,尽头画着朵简单的花。
伊蕾娜摩挲着那些纹路,忽然想起老医师在石台上刻的字——“今日,该哭”
。
原来有些思念,就算被强行禁止,也会从指缝里漏出来,刻在木牌上,藏在花瓣里。
三人启程时,老医师的脚步轻快了许多,虽然脸上还有倦容,眼神却亮了,像蒙尘的镜子被擦干净了一角。
他会指着路边的蒲公英说“阿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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