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漫长等待，满心煎熬（1 / 2）

八月的烈日如同高悬天际的熔炉，将穿越乡镇的每一寸土地都炙烤得滚烫。指挥部斑驳的老座钟在闷热的空气中“滴答滴答”地走着，那声音像是死神的倒计时，一下下撞在李思成的心上。他瘫坐在吱呀作响的藤椅上，第无数次点开手机通讯录，盯着教育局赵副局长的号码，指腹在屏幕上方悬了许久，终究还是放下——今早刚打过的三个电话，得到的回应不过是“流程还在走”“再等等”。

“李总，食堂送来绿豆汤。”小苏抱着搪瓷缸推门而入，一股带着淡淡薄荷香的清凉气息扑面而来。她瞥见办公桌上摊着的办学方案，边角已被反复翻阅得卷了边，密密麻麻的批注里还夹杂着深浅不一的咖啡渍，宛如一幅记录着焦灼与努力的抽象画。小苏将冒着热气的汤放在桌角，目光担忧地落在李思成布满血丝的眼睛上，欲言又止：“要不...去院子里透透气？您这都三天没合眼了。”

李思成恍若未闻，突然抓起电话拨给张明远，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听筒里传来电流杂音，混着对方沙哑的回应，却丝毫无法缓解他内心的焦躁：“老张，咱们准备的应急预案第三版，关于师资储备那块，再核对一遍！”张明远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李总，该查的都查过七遍了，您这样...”话音未落，李思成已挂断电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状的血痕。

夜幕降临，别墅区的欧式吊灯在林宛如精心打理的水晶花瓶上折射出细碎光芒，奢华的装饰却掩盖不住空气中的压抑。李思成轻手轻脚摸上二楼，李晓聪的房门虚掩着，电子游戏的音效和少年肆意的笑闹声如潮水般涌出：“这把老子必吃鸡！蠢货，会不会玩？”那声音像一把利刃，直直刺进他的心脏。

他的手刚触到门把手，突然传来林宛如的声音。转身见妻子裹着真丝睡袍，腕间的翡翠镯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那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嘲讽他的无力：“老郑，你又去看聪聪？”林宛如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孩子好不容易玩得开心，你别总摆出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宛如，咱们不能再这样惯着他...”李思成话未说完，屋内传来摔键盘的巨响，李晓聪的怒吼震得门框发颤：“都给我滚！”林宛如白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哒哒”下楼，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看看，非要去惹他！”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李思成脸上，映得他眼底的血丝愈发猩红。记忆突然闪回二十年前，创业初期住在地下室，李晓聪刚学会走路，摇摇晃晃扑进他怀里奶声奶气喊“爸爸”。那时的他以为，只要赚够钱就能给孩子最好的未来，却不想亲手把儿子推进了深渊。他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无声地滑落。

穿越乡镇的清晨，薄雾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卖豆腐的陈大叔挑着担子堵在指挥部门口，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期盼，脸上的皱纹里仿佛都写满了焦急：“李总，学校的事儿...有信儿没？我家闺女天天念叨，说想回老教室背课文。”还未等他回答，刘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赶来，白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手里攥着孙子新写的毛笔字：“这孩子现在每天天不亮就练字，说要等开学给老师看...”

李思成强扯出一抹笑，喉咙像塞了团浸了辣椒油的棉花，干涩得发疼：“快了，快了。”送走乡亲们，他冲进办公室，对着满墙的设计图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到底是哪里还不够？是操场面积标注错了小数点？还是课程表的课时安排有问题？”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存在的疏漏。

此刻的教育局大楼，冷气开得十足，却驱散不了会议室里凝重的气氛。赵副局长正盯着桌上那份穿越乡镇的办学方案，眉头拧成个“川”字，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秘书抱着文件悄声说：“赵局，王氏集团的王总求见。”话音未落，王虎已大摇大摆走进来，鳄鱼皮公文包“啪”地甩在桌上，震得水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赵局，您可得三思。”王虎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掏出平板电脑，屏幕上赫然是经过剪辑的画面：孩子们在农田劳作被配上“童工惨状”的字幕，教师备课的场景被恶意解读成“无证上岗”。赵副局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些是...”“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王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往真皮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