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忽明忽暗(1 / 2)
她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眉头微微蹙着,嘴唇抿成一条小小的弧线,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的荷叶。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一部分眉眼,被油灯的光映得微微发亮,像是撒了一层细碎的金粉。偶尔有碎发挡住视线,她便会抬起右手,用指尖轻轻将碎发拨到耳后,手腕上系着的浅绿丝带随之轻轻晃动,丝带的末端绣着一朵小小的白色雏菊,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像是一只停在腕间的小蝴蝶,随时会展翅飞走。
张思贞站在案边,正将晒干的金银花从竹篮里倒出来,准备分拣。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布衫,袖口挽到小臂处,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她的动作很娴熟,手指在金银花间灵活地穿梭,将夹杂在其中的枯叶、细枝一一挑出来,放进旁边的小竹筐里。阳光花的颜色是淡淡的金黄色,花瓣细长,带着一种清甜的香气,倒在瓷盘里时发出 “沙沙” 的声响,与林小婉整理荷叶的细微动静交织在一起,成了药庐内最动听的声音。
张思贞偶尔会抬头看向林小婉,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看到林小婉因为一片荷叶铺得不整齐而懊恼地皱起脸时,她便会轻声说道:“婉儿,别急,慢慢来,荷叶软,多顺几次就平了。” 她的声音很轻柔,像是春日里的细雨,能悄悄抚平人心头的焦躁。林小婉听到声音,会抬起头,对着张思贞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然后又低下头,更加仔细地整理荷叶,手腕上的绿丝带晃得更欢了。
案上还放着几个瓷碗,碗里装着不同的药粉,有白色的茯苓粉,黄色的甘草粉,还有褐色的当归粉,每种药粉都用小竹勺分开盛放,碗边贴着写有药名的纸条。瓷碗的旁边放着一本打开的药册,上面是张思贞刚写好的药方,字迹娟秀,墨色新鲜,还带着淡淡的墨香。药册的页脚画着一朵小小的药草,是张思贞闲暇时随手画的,虽不精致,却透着几分灵气。
药庐的角落里,那只名叫 “墨点” 的黑猫正蜷缩在一堆晒干的艾草上打盹。它的毛发乌黑发亮,只有鼻尖和爪子是白色的,像沾了墨汁的宣纸。月光落在它的身上,给它的毛发镀上了一层银边,它偶尔会动一下耳朵,尾巴轻轻扫过艾草,发出细微的声响,却依旧不肯睁开眼睛,显然是被这温暖的环境与柔和的光影哄得格外安逸。
空气中的药香愈发浓郁了,荷叶的清香带着荷塘的湿润,金银花的甜香裹着阳光的暖意,艾草的辛香藏着山野的厚重,还有茯苓粉的绵柔、甘草粉的温润、当归粉的醇厚,各种气息在灯光与月光交织的光影中缠绵弥漫,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揉成了一团温柔的云,轻轻裹住整个药庐。深吸一口,那香气便顺着鼻腔钻进肺腑,带着草木的灵气与烟火的暖意,让人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连心底的浮躁都被悄悄抚平,只剩下满溢的安心。
案角的油灯依旧燃着,橘黄色的火苗在空气中轻轻跳动,像是一颗跳动的小太阳,将温暖洒向每一个角落。光影与窗外淌进来的月光交织,在地面上晕出一片朦胧的光斑,光斑随着火苗的晃动轻轻摇曳,把林小婉蹲在地上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影子里,她手中的荷叶仿佛也跟着动了起来,像是在月光下缓缓舒展的绿伞。月光则顺着窗棂继续流淌,在张思贞面前的案台上铺展开来,将他手中的当归片照得透亮,连药材内部细密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林小婉还在认真地铺着荷叶,竹屉已经铺了大半,层层叠叠的荷叶像是一片小小的绿云,透着鲜活的气息。她偶尔会停下来,对着一片边缘有些卷曲的荷叶发愁,小眉头皱成一个可爱的小疙瘩,手指轻轻捏着荷叶的边缘,试图将它捋平。可荷叶太过柔软,稍一用力便会留下折痕,她只好轻轻叹气,将这片荷叶放在一旁,准备最后单独处理。
张思贞站在案边,身姿挺拔却不显得僵硬,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青布长衫,领口和袖口都浆洗得十分整洁,透着一股素雅的书卷气。他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刀,刀身狭长,刀刃打磨得格外锋利,在灯光与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刀柄处缠着一圈深蓝色的棉线,那是他亲手缠上去的,为的是握在手中更防滑。此刻,他正仔细修整当归的切片,动作格外轻柔,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药材,而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当归片是白日里用特制的药刀切成的,厚度本就均匀,可张思贞依旧要逐片修整 —— 他总说,药材入药,讲究的便是精益求精,哪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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