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物为引:百年文物的守护者(八十七)(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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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善本库藏在一栋灰砖小楼里,窗棂上的铁栅栏还留着民国时期的雕花。陈轩捧着介绍信走进阅览室时,阳光正透过高窗斜斜落下,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像极了古籍里的朱丝栏。

“您要的《古今书录》就在这。”管理员推来一辆木车,墨绿色的书套上贴着泛黄的标签,“乾隆年间的刻本,上次有人借阅还是十年前了。”

陈轩戴上白手套,轻轻抽出线装书。书页翻动时发出轻微的脆响,带着陈年纸张特有的草木气。他记得《蜀素帖》卷尾的朱砂记号——一个类似“乙”字的符号,而《辨瓷手记》里记载,玄山氏常用天干地支标注藏书位置,“乙”对应的正是子部第二类。

玄鉴镜此刻正藏在袖口。陈轩假装整理书页,让镜面的青光扫过书脊。原本深褐色的封皮上,竟浮出一行淡金色的字迹:“三卷七叶,虫蛀为记”。

他迅速翻到第三卷第七叶。这一页的边缘果然有几个虫蛀的小孔,排列成奇怪的三角形。用放大镜细看,虫洞周围的纸纤维有些异样——不像是自然蛀蚀,更像是用细针刻意扎出来的。

“这本书有修补记录吗?”陈轩问管理员。

管理员查了查档案:“民国二十三年修过一次,当时的修复师姓玄,说是从琉璃厂请的高手。”

玄山氏。陈轩的指尖顿了顿。虫洞组成的三角形,顶点正对着页边空白处的一个墨点。他用玄鉴镜贴近,墨点突然晕开,显出“天禄琳琅”四个字——那是清代皇家藏书的专称,据说有部分珍品流落在外。

“小林,记一下这个书目。”他不动声色地翻到书末的着录页,那里列着一串书名,其中《宋诸臣奏议》旁画着个极小的“玄”字印章,“找一下这本的馆藏记录。”

少年很快拿着检索结果回来,眉头皱成了疙瘩:“民国时就登记‘遗失’了,不过备注里写着‘曾藏法海寺’。”

陈轩的目光落在善本库的玻璃柜上。那里陈列着几件修复工具,其中一把竹制刻刀的形制,与玄山氏笔记里画的“锥笔”几乎一样——那是用来在书脊里刻写暗语的工具。他忽然想起《古今书录》的装订方式有些特别,书脊处的线迹比普通刻本更密,像是刻意加固过。

中午的阅览室空了下来。陈轩借着整理书本的动作,轻轻按压书脊。在第三卷的位置,指腹传来细微的凹陷感。他用指甲顺着线迹划动,忽然听到“咔”的一声轻响,一小块书脊木板竟松动了。

里面藏着半张宣纸。展开时,玄山氏的字迹跃然纸上:“宋版奏议,内夹舆图,藏于‘琅嬛’。” 末尾的日期是民国二十一年,正是伪古堂初代堂主伪造文物最猖獗的时候。

“琅嬛”是古代传说中的藏书洞,现实里常被用作藏书楼的雅称。陈轩想起京城的老字号书店,其中一家“琅嬛书坊”就开在琉璃厂深处,据说老板藏着不少清代秘本。

“师父,你看这个!”小林突然指着宣纸上的褶皱,那里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粉末,“跟落马桥窑址的窑土颜色一样!”

玄鉴镜照过粉末时,镜面星图突然剧烈闪烁。原本指向北方的星轨猛地转向东南,在代表“书”的星点旁,浮现出一座塔的虚影——那是景德镇的龙珠阁,明代官窑的督陶官曾在那里存放过窑工名册。

“他把书和瓷的线索串起来了。”陈轩把宣纸小心地夹回《古今书录》,“玄山氏当年可能发现伪古堂在仿造宋版书,所以把真迹藏在了跟瓷器有关的地方。”

离开图书馆时,夕阳正染红琉璃厂的牌楼。琅嬛书坊的木门虚掩着,门楣上的匾额漆皮剥落,隐约能看到“玄记”两个字的残痕。老板是个干瘦的老头,看到陈轩手里的《古今书录》,眼睛突然亮了:“这书……你从哪得来的?”

“图书馆借的。”陈轩注意到老头手指关节处有老茧,像是常年握刻刀的痕迹,“听说您这儿有《宋诸臣奏议》的消息?”

老头突然往门外看了看,压低声音:“玄山先生的后人?” 见陈轩点头,他掀开柜台下的暗格,取出一个蓝布包裹,“十年前有人托我保管这个,说等拿着‘三卷七叶’信物的人来取。”

包裹里是个楠木书匣。打开的瞬间,陈轩闻到一股熟悉的松烟味——与《蜀素帖》的墨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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