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密余波（二）（3 / 3）

下焦黑剑痕。

老者虚影的动作骤然停顿，七道剑芒竟同时泛起哀鸣：「想不到还有人记得那个疯子的名字...」第三道剑芒迟迟未落下，老者眼中泛起追忆之色，「当年凌尘以身为剑，斩尽十万魔修，却在道心将崩时把自己封在此处，这剑冢里的每一道剑痕，都是他斩向自己的执念。」他忽然抬手虚握，陆沉舟胸前的玉佩突然发出共鸣，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凌尘剑穗」，「小友，你身上为何会有他的剑穗？」

洞窟内的磷火突然剧烈明灭，陆沉舟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画面——是母亲临终时的泪眼，是父亲在祠堂对着剑穗发呆的背影，更是自己每次催动陆家剑诀时，脑海中总会浮现的那道持剑斩天的模糊身影。他忽然福至心灵，反手拔出腰间木剑，以剑穗缠住剑柄，对着老者虚影行了个古老的剑修大礼：「前辈，这第三招，晚辈想请您赐教——如何才能让『焚心剑意』不灼魂灵？」

老者眼中泛起惊诧，七道剑芒竟同时化作光点融入陆沉舟的木剑。虚影渐渐淡化，却有一道青光落入他掌心：「回去问你父亲，当年他在剑冢外跪了三日三夜，究竟求了凌尘什么。」声音消散前，洞窟深处传来剑鸣，「记住，焚心剑焚的从来不是敌人，而是——」余音戛然而止，石壁上的剑痕竟全部亮起，在地面拼出「斩尽心中妄念」六个古字。

陆沉舟握着发烫的剑穗缓缓坐下，发现手臂上的剑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每一道疤痕褪去时，脑海中关于陆家剑诀的瓶颈竟松动几分。他忽然明白，这上古剑灵的考验从来不是生死相搏，而是借由疼痛让剑修直视内心的桎梏。当洞外月光渗入石缝时，他站起身望向石壁，那些曾经晦涩的剑痕此刻竟如活物般在眼中流动，而掌心那道青光，正隐隐勾勒出剑冢深处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