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恶波津渡(3 / 4)
“店家,劳烦给大家准备些酒肉吃食,再安排几间客房,我们要在这客栈里过夜。”
女人应了一声,又提醒道:“店里仅我一人操持,酒肉兴许要慢一些,请各位客官随意落座,耐心等待。”
洛人豪听了,便招呼大家随意就坐,吃饱了饭,再去客房歇脚。
他自己则与项人尔、陈忘等人坐在一桌,其余手下皆随意落座。
落座之时,洛人豪顺口问道:“店家,这么大个客栈,只你一人?也不招呼个厨师小二帮忙照看吗?”
女人一边忙活着,一边回答道:“这恶波津渡少有人烟,少则数日,多则一月,才偶有客商住店,本少利薄,我累便累些,哪有余力去雇人呢!”
“老板娘,不知肖老板何处去了?”陈忘知道此处名为“肖三儿客栈”,故出此问,以作试探。
女人烫了几壶老酒,分发在各个桌子上,听到“肖三儿”这个名字,端酒壶的手一个不稳,险些打翻杯盏。
她神情落寞一阵,才缓缓言道:“我丈夫肖三儿,本是渔家水性最好的男儿,潜江弄水,如浪里白条。当年在渔家,曾救过一落水书生,后书生显贵,知恩图报,家里也跟着尊荣。”
说到这里,女人眼中有光,随即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眼中的光也转为暗淡:“可惜多年前,肖哥入江做事,便一去不返,再无音讯。我只靠着肖哥留下了一些家资,建起了这间客栈。”
众人听了,也是一阵唏嘘。
唯有项人尔接过话茬,有意无意地问道:“我看这恶波津渡,四下里杳无人烟,如何却将客栈开在这种地方?”
女人放好了酒,又去柜台拿了些许卤好的牛肉,放在案上,细细切成小块,头也不抬地回应道:“其实这恶波津渡,原也是有很多人的。只是前些年江水泛滥,朝廷便征发渔民治水,原以为是普通的徭役,没想到很多人数年不返,没了精壮劳力,无人捕鱼,便没了生机,余下的妇孺便也渐渐内迁,自谋生路去了。我却不敢离开,因为只有留在这里,肖三儿才能找得到我。”
众人只道这客栈开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像极了谋财害命的黑店,却不曾想老板娘却是个痴情的苦命人,便放下心来。
杨延朗最是性急,看着桌上被烫的热气腾腾的美酒,忙给自己倒了一杯,想尽早暖暖自己被江风吹寒的身子。
没想到他刚刚举起酒杯,却被白震山一只虎爪牢牢擒住手腕,迫使他将杯中酒放了下来。
与此同时,陈忘小声对身边的芍药耳语道:“丫头,从你那药箱里取一枚银针,探探这些酒菜。”
白震山不动声色的压下酒杯,开口道:“唉,你也是个苦命人啊!你一个妇道人家,附近又少人烟,要维持这个客栈,也真难为你了。”
众人光顾着听那悲天悯人的故事,经白震山这一提,才觉有异。
且不说资金周转问题,在这四下无人之处,单是酒肉货品的购买运输都成问题,岂是一个妇道人家所能撑持的起来的?
说话时,白震山一直观察着女人的神色,却见她神色如常,一边将切好的酱牛肉分成几份,分别端上桌子,一边回答道:“大家搬走以后,这客栈确实快要支持不下去了。可没过多久,我丈夫从前的几个弟兄逃出徭役,只说是水患久久不治,只因主管治水的官员贪墨了朝廷的拨款,大家辛苦劳作却食不果腹,便相邀上告。没想到那贪官为免事情败露,竟以逃脱徭役为名,行杀人灭口之事。几个弟兄也是豁出去投身江水,才捡了条性命。兄弟们忙时在江上挣命,闲时便来这客栈歇脚,也常常留些银两于我接济。得亏了他们,我才能一直在这里等我丈夫。”
说完话,女人又说:“各位客官先吃喝着,我再去炖几条鲜鱼。”
说罢,便转向后厨去了。
几个人看那女子说话,倒也老实,不似奸猾之辈。
随即又看了看芍药的银针,确定酒菜中并未下毒,才逐渐放下心来。
洛人豪吩咐手下,将酒肉打包一份,分给留守的弟兄。
同时嘱咐道,需饮酒适量,不可烂醉,就在此地吃饱喝足歇息一夜,明日再启程。
众人连日于船上奔波,多少有些疲倦殆乏,此刻双足生根,又有酒肉果腹,无不大快朵颐。
觥筹交错之间,听觉灵敏的陈忘却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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