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搅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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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天。

余万的胆,是趟过冰河、在流寇马匪刀尖跳舞还惦记着货单子差几钱的胆。

他的识,是能在三教九流、边军胥吏、寨主马匪甚至虞国边关将领的宴席间周旋自如,从推杯换盏的闲话里筛出货真价实消息的识。

更紧要的,是他冻土下磐石般“不会反转的内心”

这不是迂腐的良善,而是乱世里比金子还硬的“信”

字!

是刀架在脖子上,应承了的事,豁出命也要办成的狠劲;是拿命换来的交情,绝不出卖给第二家的烈性!

正是这股子千锤百炼、生死考验里淬出来的真金质地,才让那些同样在刀口舔血的狠角色、深藏不露的暗桩、甚至某些边关实权人物,肯与他“错综复杂的结实”

否则,谁会把身家性命,押在一个随时可能反水的“信使”

身上?

此刻,余万裹着厚实的皮袄,蜷在幽叶关外一处背风的山坳里。

篝火跳跃,映着被风霜刻满沟壑、此刻却异常沉静的脸。

铁头传回走寨的消息,就像投入冰湖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的涟漪早已平复,剩下的只有一片冰冷的透彻。

德拉曼?小舍王?

余万的嘴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

那点贪心,岂止是“西境一个偏王”

?那双藏在温良恭俭让皮囊下的眼睛,余万曾在一次“偶遇”

的宴席上窥见过——潜伏在冻土下的毒蛇,冰冷、贪婪,对权力有着近乎焚身的饥渴!

老舍王活着,尚能凭积威和旧部压着这头幼狼。

如今老侯爷病体沉疴,风中残烛……

“机会来了?”

余万对着跳跃的火苗低语,像是嘲讽,“只怕是……催命符要落下来了。”

他太了解那种世家大族内部的倾轧了。

老舍王德塞,那是何等人物?执掌西境兵权三十年,乃是敢跟当年老象王吹胡子瞪眼的主儿,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老狐狸!

他岂会不知自己这个庶子的豺狼心性?岂会不防备自己死后德拉曼的掀桌反噬?

活着还能压着……余万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火光在他深凹的眼窝里投下跳动的阴影。

老舍王会留有什么后手?

必然有!

而且必定是足以在关键时刻,将德拉曼打入万劫不复深渊的致命杀招!

否则,以德塞的枭雄心性,绝不会容忍一个对自己位置虎视眈眈、又明显包藏祸心的儿子活到现在!

这后手是什么?

余万枯瘦的手指摩挲着腰间一个冰冷的硬物——那是半块毫不起眼的、刻着模糊兽纹的旧铁符。

这是他多年前一次“意外”

,从老舍王一个绝对心腹旧部暴毙的现场,“捡”

到的遗物。

当时只觉蹊跷,如今再想……

是兵符信物?是调动某支只听命于老舍王本人的死士暗桩的凭证?还是……指向德拉曼某些足以抄家灭族、惊天罪证的钥匙?

余万的心跳微微加。

他不是贪图这后手本身,而是深知这玩意一旦现世,足以在舍王府乃至整个小象国西境掀起滔天巨浪!

而他余万,恰似站在风暴边缘,手握着一根能点燃引信的火柴!

这根火柴,是交给戚福,助他撬动德拉曼?还是……

篝火噼啪一声爆响,火星四溅。

余万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想起了走寨,想起了戚福那双深不见底、同样在绝境中挣扎求存的眼睛,想起了小金子拼死带回的消息里,那个镶着象牙的“蝎子尾”

……还有德拉曼身边那些“眼如毒蛇”

的门客!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德拉曼的背后,恐怕不仅仅是一个舍王府的庶子野心!

那“蝎子尾”

所代表的势力,才是真正觊觎着这片土地,搅动两国风云的阴影!

余万缓缓吐出一口带着冰碴的白气。

老舍王的后手,或许不仅仅是为了压制萧仲离这个“家贼”

更可能是这位老舍王在生命尽头,为守护德家基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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