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现在立刻马上,毁尸灭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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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复复重复了许久,突然卢成庆不再理会惊恐的儿子,猛地转身,扑到巨大的书柜前,手指在某个隐秘的雕花处用力一按。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一个暗格弹开。

他颤抖着双手,从里面捧出一叠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密信,如同捧着烧红的烙铁。

“烧!全都烧掉!一片纸!一个字都不能留!”卢承庆的声音嘶哑而疯狂,带着一种濒死的决绝:“快!就在这炭盆里!”

“现在!”

“立刻!”

“马上!”他几乎是咆哮着命令卢宏。

卢宏被父亲的狰狞吓住了,连滚爬爬地扑过去,手忙脚乱地撕开油纸,抓起一沓沓信笺,看也不看,死命地塞进烧得正旺的兽头铜炭盆里。

火舌贪婪地卷上纸张,发出滋滋的声响,迅速将那些记录着与草原部落头领会晤时间地点,许诺的金饼数目,输送的破甲弩和猛火油清单,乃至“老马”等死士的代号与指令的信件吞噬。

黑色的纸灰带着绝望的气息,在灼热的空气中翻滚升腾,又无力地飘落。

“还有……人!”卢承庆盯着那跳跃的火焰,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淬毒:“那几个专门负责草原那条线的外管事……经手过金饼和军械交割的心腹库房掌事……还有……府里知道‘老马’去向的两个老家人……”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卢宏:“你知道该怎么做!”

“要快!要干净!”

“要赶尽杀绝!”

“否则我们卢家......可就真的大祸临头了!”

卢宏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雪,嘴唇哆嗦着:“父……父亲……这……这会不会太……他们都是跟了卢家几十年的老人……”

“糊涂!”卢承庆厉声打断,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冷酷:“是他们死,还是我们卢家满门抄斩,九族尽诛?!”

“妇人之仁,只会害死所有人!”

“今夜!就在今夜风雪最大的时候!”

“做成意外!”

“失足落井也好,走水焚身也罢!”

“快去!”他几乎是推搡着将卢宏赶出了书房。

沉重的书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声。

卢承庆颓然跌坐在冰冷的太师椅上,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

炭盆里,最后一点信纸的边角蜷曲着化为灰烬,跳跃的火光映在他失神的瞳孔里,如同鬼火。

窗外,北风呜咽,如同万千冤魂在哭嚎索命。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李承乾……李世民……”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如同受伤的野兽:“好狠……好毒的手段!”

“步步紧逼……不留活路……”一丝从未有过的,冰冷的悔意,如同毒蛇的獠牙,狠狠噬咬着他的心脏。

早知那定北城是龙潭虎穴,那黑石山是催命符咒。

又何苦要去招惹?

何苦为了那点铁矿之利和打压东宫的私心。

将自己和整个卢家拖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时间,卢成庆悔不当初......

同一片肆虐的风雪,将平康坊的喧嚣也压低了三分。

天上人间顶层暖阁内,却暖意融融,檀香幽静。

赵牧慵懒地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上,指尖捻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对着面前的紫檀棋盘若有所思。

夜枭悄无声息地侍立在角落的阴影里,气息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先生,卢家终于又动了。”夜枭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不带一丝波澜:“卢承庆父子在书房焚信,之后卢宏便带人冒雪出府,方向是城外几处田庄别院,应是去处理那些尾巴。”

“哦?”赵牧眉梢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挑,嘴角牵起一丝极淡,近乎虚无的弧度,指尖的白玉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一角,那里正对着象征范阳卢氏的乌木雕花。

“反应倒不算慢。可惜,火能烧掉纸,却烧不掉痕迹,更烧不掉人心里的鬼。我们的人,盯紧卢宏。”

“那些‘尾巴’……不必救,就让他们死。”

“助纣为虐者,死得其所便是他们最后的价值了。”

“至于卢府里烧掉的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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