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朝堂争锋(2 / 2)
崔干脸上的悲愤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杜荷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一丝温热的液体渗出也浑然不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直窜头顶。
刘仁轨昂首挺胸,声音洪亮如钟,带着边关风沙磨砺出的铁血与沉痛:“陛下容禀!臣奉太子殿下严令,于河东清查盐务积弊,安定人心,恢复盐产。
然臣甫一接手转运司,调阅历年盐税账册,便发觉其中亏空之大,贪墨之巨,触目惊心,骇人听闻!
其手段之卑劣,侵蚀国本之深重,已非‘积弊’二字所能形容,实乃蠹虫噬国,动摇社稷根基之大罪!”
他话音一顿,目光如电,猛地扫过勋贵班列中脸色煞白的杜荷,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刀,直刺人心:“经臣连日彻查,多方取证,现已查明!河东转运司历年盐税亏空,高达一百七十万贯!
其中,仅解州三大官盐池,便有近百万贯盐税不翼而飞!
而盘踞盐池,上下其手,侵吞巨款,豢养私兵,草菅盐工性命,甚至为掩盖罪证不惜煽动作乱,冲击工棚者......”
刘仁轨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殿中每一个人的耳膜上:“其首恶,便是杜淹之侄,杜楚客之堂弟,杜楚明之心腹爪牙,现仍盘踞解州盐监要职的……杜文焕!杜文炳!杜文耀!杜氏三虎!”
“轰......!”
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压抑的惊呼和议论如同沸水翻滚。
“一百七十万贯?!天爷!”
“解州……杜家的老巢!”
“煽动作乱?前几日河东的乱子果然……”
“杜家……这是要掏空河东吗?”
勋贵班列中,与杜家交好的几人脸色剧变,下意识地挪动脚步,与面如死灰的杜荷拉开了距离。
“血口喷人!构陷!赤裸裸的构陷!”杜荷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班列中冲出,指着刘仁轨,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怒和恐惧而尖利破音,完全失了世家公子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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