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活着的纪念碑(1 / 2)
他的身体还撑着一口气,意识也勉强清醒,可内里早已彻底垮了。
本源枯竭得像一口龟裂的老井,井壁上满是细碎的裂纹,连最后一丝能凝聚的力量都蒸殆尽,江婉曾试着渡给他一丝老宅的温和能量,可那能量刚触到他的经脉,就像滴进烧红的铁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经脉更是断得彻底,原本能顺畅流转灵气的通道,此刻全成了扯断的丝线,接口处凝结着暗黑色的血痂,稍微一动,就传来钻心的疼,别说引动“源镇”
之力,现在的他,连抬手够到床头的水杯,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虚弱像潮水般裹着他,大多数时候,他只能靠在床头。
那床头的木头上裂着一道大缝,江婉用旧布垫在他背后,可他依旧觉得硌得慌,却连调整姿势的力气都没有。
偶尔江婉想让他晒晒太阳,会小心翼翼地扶他起身,她的手穿过他的腋下,能清晰摸到他肩胛骨的形状,皮肤下的骨头硌得她手心疼,像抱着一截枯木。
两人一步一挪地走到窗边,他坐在那张磨得亮的旧木椅上,椅腿还缺了个角,江婉用石块垫在下面才勉强稳住。
他透过破了个洞的窗棂,望着外面的庭院,枯树的枝桠歪歪扭扭地指向天空,地面上散落着断砖碎瓦,连曾经开得热闹的月季丛,都只剩下几片焦黑的叶子,在风里抖着。
他就那么望着,眼神空茫,偶尔咳嗽两声,声音轻得像纸糊的,每咳一次,肩膀就会微微抖一下,仿佛连呼吸,都是在与死亡拔河。
每一次艰难的呼吸,每一次无力垂落的手,每一次看向庭院的空洞目光,都在诉说着那场最终之战的惨烈。
江婉守在他身边时,总忍不住盯着他的手,那双手曾稳稳将她护在身后,如今却干枯得像老树皮,指节上的皮肤裂着细小的口子,连握拳都做不到。
这份沉重压得她胸口闷,连走路都不敢太用力,怕惊扰了这脆弱的平衡,更怕看到他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愧疚,仿佛自己的残躯,成了拖累她的累赘。
所有的重担,毫无悬念地全部落在了江婉那瘦弱的肩膀上。
她成了这座破碎老宅中唯一还能够自由行动、还能够尝试去做些什么的人。
在这片废墟之中,她翻找出了林见深过去整理的笔记,那些字迹虽然潦草,但却至关重要的秘档。
纸页边缘都卷了边,有些地方还沾着褐色的痕迹,像是陈年的血或油渍,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有力,有些字被墨水晕开,想来是当初记录时太过匆忙。
江婉把笔记抱在怀里,坐在林见深床边的小板凳上,就着从窗缝里钻进来的微光,一字一句地读。
那些曾经对她来说如同天书一般的符文结构、能量节点、镇物调配原理,如今却成为了她必须尽快掌握的救命稻草。
她知道,只有通过这些知识,她才有可能修复那被摧毁的封印,拯救这座老宅,以及那个躺在废墟中的他。
她深吸一口气,紧张地翻找着库存。
在一堆杂物中,她终于找到了那所剩无几的暗褐色“镇膏”
。
这些“镇膏”
是她临时用来稳固封印的重要材料,每一点都显得格外珍贵。
她小心翼翼地将“镇膏”
取出来,仿佛它们是易碎的瓷器一般。
然后,她将这些宝贵的材料捧在手中,感受着它们的重量和质地。
带着这些“镇膏”
以及她刚刚学到的、尚不熟练的知识,她毅然决然地走向西厢那依旧危险的回廊。
回廊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她的目标是那些在玉蝉引的暴动中受损最严重、封印最为松动的“怨凶”
和“阴凶”
房门。
这些囚室里的东西虽然个体威胁远不如“煞凶”
,但一旦大规模破封,以老宅现在的状态,同样会带来灭顶之灾。
她的步伐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但她没有丝毫退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修复这些封印,阻止灾难的生。
每一次操作,都像是在生死边缘徘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小刮刀,仿佛那是一把能决定生死的利刃。<
↑返回顶部↑
温馨提示:亲爱的读者,为了避免丢失和转马,请勿依赖搜索访问,建议你收藏【格格党】 www.a5zw.com。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可能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