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天生一对1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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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缝,只留下一片深色的湿痕。

“父王,”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几乎被风声吞没,“不孝子季凛……回来看您了。”

千言万语,在胸中翻腾汹涌。

他想告诉父亲京城的诡谲风云,想诉说那场惊心动魄的博弈与功败垂成,想倾吐自己心中的不甘、怨愤,以及那无法言说的、对某个人复杂难言的情感。

他想问父亲,如果他在天有灵,是否会怪自己最终的选择?

是否会心疼自己如今这般孤家寡人的境地?

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凝固在了喉咙里。

他只是静静地跪着,任由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颊,带走眼角一丝难以察觉的湿意。

因为他知道,父亲或许早已预见了一切。

良久,他才缓缓站起身。

塞北的寒风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甲胄,带来刺骨的凉意。

他凭栏而立,极目远眺。

昏黄的戈壁无边无际,与铅灰色的天空在遥远的地平线交融,构成一幅宏大而苍凉的画卷。

额角一道淡淡的疤痕,在昏暗的天光下若隐若现,那是无数次生死搏杀留下的印记之一。

他的手背上,也有几道细碎的旧伤。

这具身体,早已不再是北疆那个意气风的少年将军,而是被权谋、背叛和战争刻满了痕迹。

他曾以为,父亲是那座永远屹立不倒的靠山,为他遮蔽了所有的风雨。

可如今,父亲已长眠于这片他们共同守护的土地之下。

天地浩渺,关山冷落。

他季凛,手握“镇国将军”

的虚名,拥有洛祁等少数旧部的追随,看似重归故土,但站在这熟悉的关墙上,他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感受到——从此以后,他才是真正的孤身一人。

背后的北疆军镇,隐约传来士兵操练的号子声,炊烟袅袅升起。

洛祁始终安静地站在不远处,像一座沉默的山。

他在关墙上伫立了许久许久,直到夕阳挣扎着穿透云层,将天地间染上一片凄艳的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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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府,依旧保留着旧日的规制,却难掩人去楼空的寂寥。

庭院深深,落叶堆积,少了主人常住的气息,连廊下的风灯都显得昏暗了几分。

季凛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踏着熟悉的青石板路,走向府邸深处那座常年供奉着父亲灵位的祠堂。

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檀香和淡淡霉味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祠堂内光线昏暗,只有长明灯豆大的火苗在寂静中跳跃,映照着灵台上那个冰冷的牌位——「皇敕镇北王季华铭之灵」。

他走到灵前,缓缓跪下。

从怀中再次取出那个皮质酒囊,这一次,他想敬父亲一杯真正的酒。

然而,或许是心神激荡,或许是连日奔波疲惫,就在他拔开塞子,准备将酒液倒入灵前酒杯时,手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酒囊脱手而出,“啪”

地一声脆响,摔碎在冰冷的青砖地上。

浓郁的酒香瞬间在祠堂内弥漫开来,澄澈的酒液四溅,如同破碎的眼泪。

季凛怔怔地看着地上流淌的酒液和锋利的陶瓷碎片,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和尖锐的悲痛猛地攫住了他。

连给父亲敬一杯酒,他都做不好了吗?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拾起那片最大的碎片,仿佛想挽回什么。

“嘶——”

锋利的边缘轻易地划破了他的指尖,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滴落在残酒和碎片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也击溃了他苦苦维持的平静。

他看着指尖不断渗出的鲜血,仿佛看到了父亲倒在血泊中的身影,看到了京城那场功败垂成的博弈,看到了路啸那双最终冰冷决绝的眼睛……

所有压抑的愤怒、不甘、委屈和孤独,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

他死死咬住下唇,试图将那股酸涩逼回眼底,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沉稳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握住了他流血的手指。

是洛祁。

洛祁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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