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天生一对9(2 / 3)
夺、自身被软禁,才真正读懂了父亲那句充满无奈与预警的叹息。
巨大的悲痛、滔天的愤怒、以及深入骨髓的寒意,如同潮水般将季凛淹没。
他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他错了。
他以为的功成名就,他以为的京城繁华,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而他和他战功赫赫的父亲,不过是这盘棋局上,两颗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
路啸……他忽然想起那个在僻静小院里,不顾一切亲吻他、对他诉说心意的少年太子。
在那双冷酷的帝王之眼中,他和路啸之间那不容于世的感情,是否也成了另一柄可以随时用来对付镇北王府的“刈兰之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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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路啸听闻镇北王薨逝的消息,以及随后朝廷收回北疆兵权、变相软禁季凛的一系列举动,心便彻底沉了下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绝不是什么“突恶疾”
,而是父皇……不,是皇帝路临渊,对功高震主的镇北王府,挥下的最终、也是最狠的“刈兰之刃”
。
他担心季凛。
那个看似冷硬,实则将家族和责任看得比天还重的少年,如何能承受这接连的打击?
父死不能奔丧,兵权被夺,自身被囚……这其中的冤屈、愤怒和绝望,足以将一个人逼疯。
夜幕深沉,路啸换上一身夜行衣,避开巡逻的侍卫,凭借对皇宫地形的熟悉,悄无声息地潜出了东宫,直奔那座如今已形同牢笼的世子府。
世子府外,果然有禁军把守,虽不至于水泄不通,但也戒备森严。
路啸绕到府邸后墙一处僻静角落,施展轻功,如一片落叶般翻墙而入。
府内一片死寂,白幡在夜风中轻轻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他循着隐约的灯光,来到了设在前厅的灵堂。
灵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正中“镇北王季华铭”
的灵位。
香炉中,三炷清香即将燃尽,青烟袅袅。
而灵位前,只跪着一道身影。
季凛没有披麻戴孝——皇帝以“世子承爵,需镇守京城”
为由,甚至未允许他公开服丧。
他只穿着一身素净到极致的玄色常服,背脊挺得笔直,如同寒风中不肯弯曲的青松。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仿佛与这灵堂的冰冷和死寂融为了一体。
路啸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放轻脚步,缓缓走到季凛身边,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只是默默地,撩起衣摆,在他身旁跪了下来。
灵堂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以及两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刻钟,或许是一个时辰。
一直如同石像般的季凛,身体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
他依旧没有抬头,却用一种极低极低、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带着破碎沙哑的声音,轻轻地说:
“路啸……我没父亲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路啸心上。
所有的坚强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这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少将军,也不是那个隐忍负重的世子,这只是一个骤然失去至亲、无依无靠的、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路啸伸出手,用力地将季凛揽入了怀中。
季凛的身体先是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但那温暖的、坚实的怀抱,那熟悉的气息,仿佛瞬间击溃了他苦苦支撑的最后防线。
他僵硬的身体一点点软化下来,最终,将额头抵在路啸的肩头。
路啸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人的肩膀开始轻微地颤抖,然后,温热的液体,浸透了他肩头的衣料。
季凛没有出任何声音,只是无声地流泪,那压抑的、绝望的哭泣,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让人心痛。
路啸紧紧抱着他,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他没有说“节哀”
,也没有说“还有我”
,此刻任何言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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