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震撼(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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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最后,那个血色的夜晚。

“……那天晚上,他们又喝多了酒,带着七八个混混,就在俺家门口,撒尿,骂街!

骂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俺娃,刚从部队回来,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个?他就冲出去,跟他们理论。”

“结果……结果,那帮畜生,早就准备好了!”

“板砖、木棍,雨点一样,就往俺娃身上招呼啊!”

“俺……俺和他娘,就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啊!

求他们,别打了!

别打了!

会打死人的!”

“可他们……他们就像一群疯了的野狗!

根本不听啊!”

“俺娃……俺娃他……他就那么活生生地,在俺们两口子的面前,被他们,给活活打死了啊!”

他说到这里,再也压抑不住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而他那早已哭干了眼泪的老伴,则默默地,给众人端来了几杯热水,自己则躲在门后,用衣袖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张强、黄峰,这两人纵然见惯了生死,听着这番泣血的控诉,一个个都红了眼圈。

他们狠狠地,吸了一口手里的那根劣质土烟,被那辛辣的烟雾,呛得不住地咳嗽,却又不敢咳出声来。

只能死死地憋着,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就连朱海坤,这个在商场上,以奸诈冷血着称的资本家,此刻也忍不住,转过身去,用手背偷偷地抹着眼泪。

他想起了自己,那些年为了抢工程也曾用过一些类似的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但他还有底线,从没闹出过人命。

无非是自己多分点钱,多占点便宜。

“叔……叔,别说了……别再说了……”

王晓军看着自己叔叔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也哽咽着上前扶住了他,

“这些……这些,周县长他们,都知道了。

我……我让我媳妇写的材料,领导们,都看了。”

王栓柱在侄子的搀扶下,缓缓地站起身。

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

“领导……你们……你们跟我来。”

王栓柱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身,佝偻着背,颤巍巍地朝着漆黑一片的东屋走去。

那是一间,与这栋破败不堪的主屋,显得格格不入的房间。

房门,是崭新的枣红色防盗门,上面还贴着一张早已褪色的“囍”

字剪纸。

王栓柱掏出一把钥匙,哆哆嗦嗦地插进锁孔转动。

“吱呀——”

门开了。

一股淡淡寒意从门缝里扑面而来。

当王栓柱按亮墙上的开关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深深地刺痛了。

这哪里是一间普通的农家卧房?

这分明是一年曾经温馨而又喜庆的新婚洞房。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一尘不染。

地面,是新铺的亮白色瓷砖,擦得能照出人影。

墙壁,是暖黄色墙漆,温馨而又明亮。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崭新的席梦思大床,床上铺着一套大红色的,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崭新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

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张放大了的,装裱精致的结婚照。

照片上,一个穿着笔挺军装,英姿飒爽的年轻人,正一脸幸福地搂着一个穿着红棉袄,笑靥如花的姑娘。

那是王小虎和他媳妇的合影,也是他们对未来所有美好生活的憧憬。

靠墙的位置,还摆着一个崭新的木质衣柜,柜门上同样贴着一张大红的“囍”

字。

旁边是一个小小的梳妆台,上面还摆着雪花膏和一盒没用完的口红。

整个房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然而,就在这张喜庆的大红床旁边,就在那张幸福的结婚照之下,却摆放着一口散着森森寒气的冰棺。

嗡嗡嗡——”

冰棺的压缩机,在寂静的房间里出低沉而又压抑的轰鸣。

那声音,像一声声永不停歇的哀鸣。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诉说着这个家庭无尽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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