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桑榆之下,母心为秤(3 / 4)
技艺,是创造,是让整个部落都受益的东西。桑榆婆婆用这些随葬品告诉所有人,这样的贡献是多么重要。”这无声的墓葬,像一块巨大的石碑,无声地刻印着这个时代最核心的价值观:女性,尤其是掌握核心生存技艺、维系部落内部公平与和谐的女性长者,享有更高的社会地位和尊重。
四、 暗涌的波澜:石矛的困惑 (关键事件:男性角色在母系社会中的定位与心态)
夜深了,部落里安静下来。石矛躺在自家半地穴小屋的草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织云婆婆葬礼上那些精美的随葬品,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没有嫉妒,只是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惑。
他翻了个身,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正是白天在制陶工坊学习的鹿角。月光透过屋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恬静而温柔。石矛忍不住轻声开口:
“鹿角…睡着了吗?”
鹿睫毛动了动,睁开惺忪的眼:“嗯?怎么了石矛?”
“……”石矛犹豫了一下,“我在想…织云婆婆的葬礼。桑榆婆婆给她放了那么多好东西…那把骨针,那么精巧,比我那把最好的石矛还费功夫吧?”
鹿角清醒了些,侧过身看着他:“是啊,那是织云婆婆一辈子的心血。她捻的线最匀,织的布最密实,部落里谁的衣服破了都找她补。那些工具,是她吃饭的家伙,也是她的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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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织云婆婆了不起。”石矛点点头,“可是…前两天‘老树根’(那位去世的老猎手)走的时候,就放了他的石斧和几根骨头。老树根年轻时也是一把好手,追得上最狡猾的狐狸,扎得死最凶的野猪…他的功劳也不小啊。”
鹿角沉默了片刻,伸手轻轻抚平石矛紧皱的眉头:“石矛,你觉得桑榆婆婆不公平了吗?”
“不!婆婆是最公道的!”石矛立刻否认,“我就是…就是有点想不明白。我们男人出去打猎,拼力气,搏性命,带回来肉,大家分着吃。你们女人在家,种粟米,做陶罐,织布,喂孩子…看起来好像我们带回来的肉更‘实在’?可婆婆给织云婆婆的尊荣,好像更大?连埋在地下的东西都更讲究…”
月光下,鹿角的眼睛亮晶晶的:“石矛,你想想,没有桑榆婆婆公平地分肉分粮,咱们部落能这么齐心吗?没有粟米饼子,光靠偶尔打到的肉,我们能天天有力气吗?没有陶罐,我们用什么煮水煮汤?没有麻布,冬天来了怎么办?”她顿了顿,语气轻柔但坚定,“你们男人厉害,能猎到鹿,那是本事。可桑榆婆婆她们做的事,就像这脚下的土地,”她指了指地面,“你们打猎是地上的树,能结果子,但树离了地,能自己站起来吗?婆婆她们,就是这托着所有大树、让树能安心结果子的地啊。老树根的功劳,大家记在心里呢。但织云婆婆她们做的事,是让部落能一天天、一年年安稳活下去的根。婆婆尊重这个根,所以给织云婆婆那样的荣耀。你觉得呢?”
石矛怔怔地看着鹿角,又看看窗外月光下婆娑的桑树影子。他好像第一次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了这个由女性掌舵、维系公平和生存技艺的世界的运行逻辑。那股困惑的拧巴劲儿,慢慢松开了。他长长舒了口气,手臂圈过鹿角:“你说得对…是我想拧巴了。睡吧。”
五、 桑榆的智慧:平衡的艺术 (关键事件:女性首领化解内部潜在分歧)
石矛的困惑并非个例。随着部落人口增加,狩猎和采集范围扩大,偶尔收获的差异,以及男女分工天然的不同特质,总会带来一些微妙的涟漪。几天后,在一次集体劳作后的休息间隙,几个年轻猎人围着石矛,小声嘀咕起来。
“石矛哥,那天分的鹿肉,我感觉‘长腿’(另一个猎人)他们几个那天其实没出多少力,最后也分到一份…”
“是啊,还有昨天摘回来的果子,‘甜果’她们那组摘得多,分的时候还是按人头均分…”
“咱们在外面风餐露宿,有时还挂彩,回来分东西,跟天天在家门口摘果子、织布的,好像也差不多?”
石矛听着,眉头又下意识拧起来。这些话,戳中了他之前困惑的点。他刚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瞥见桑榆婆婆正拄着木杖,静静地站在不远处那株大桑树下,不知听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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