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孔子的旅途-陈蔡绝粮(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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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众我寡,白白送死!

君子不处危墙之下,更不逞血气之勇葬送同门性命!”

公良孺看着孔子不容置疑的眼神,攥紧拳头,重重地坐回地上,胸膛剧烈起伏。

第七日的清晨。

最后一小袋粟米被冉有小心翼翼地倒进破陶罐里,只勉强盖住罐底。

他把从远处石缝里好不容易滴聚来的、浑浊不堪的一点泥水倒进去,架在几块石头搭起的简易灶上。

火苗微弱,舔舐着冰冷的陶罐底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口小小的陶罐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和对食物的本能渴望。

颜回强撑着病体,默默地添着柴禾,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大家的心。

子路烦躁地打磨着已经雪亮的剑刃,仿佛那锋刃能斩断眼前的困境。

子贡望着远处持戈巡逻、吃饱喝足的陈蔡士兵,眼神冰冷。

孔子的身影在晨曦微光中显得格外清瘦孤拔。

他走到营地边缘的最高处,望着包围圈外同样死寂荒凉的旷野,又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

腹中的饥饿感如同火烧,身体因寒冷和虚弱而微微抖,但他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他默默地咀嚼着这句话,一股更强大的力量从内心深处升腾而起,压倒了肉体的痛苦。

他转身,平静地走向那架随身携带、此刻也沾满尘土的焦尾琴。

“开饭了…”

冉有的声音干涩沙哑,打破了沉重的寂静。

他准备将罐底那一点稀得几乎看不见米粒的“粥”

先盛给孔子。

就在这时,一阵清越、沉稳的琴音,如同穿过层层乌云的第一缕阳光,骤然在死寂的营地中流淌开来!

是孔子!

他席地而坐,将琴置于膝上,十指拨动琴弦,仿佛完全忘却了周遭的绝境与腹中的雷鸣。

琴音时而如松间清风,时而如山涧流水,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人心的力量,穿透了饥饿的低气压,在空旷的荒野上空回荡。

:陈蔡的戈矛围困了圣贤的肉身,夫子的琴弦却挣脱了饥饿的牢笼。

当最后一粒粟米沉入陶罐,焦尾琴的第一个音符已宣告——精神的疆域,永远无法被现实的藩篱所禁锢。

3:弦歌不辍见真章

(公元前489年,绝粮第七日的荒野营地)

孔子的琴声如同注入绝望泥潭的一股清泉。

那清越、悠扬的旋律在肃杀的旷野中流淌,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暂时驱散了盘踞在营地上空的阴霾。

弟子们灰败的脸上,渐渐恢复了一丝生气,被琴音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望向那个端坐抚琴的身影。

然而,身体的虚弱终究是客观存在。

颜回听得入了神,正想挣扎着坐直身体,一阵剧烈的咳嗽猛烈袭来,他慌忙用袖子掩住口,指缝间却赫然渗出了一抹刺眼的殷红!

他迅将手藏回袖中,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师兄!”

坐在旁边的冉有看得真切,惊呼出声,声音带着哭腔。

琴声戛然而止!

孔子指尖一顿,一根琴弦竟“铮”

地一声崩断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颜回,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痛惜与焦虑。

断弦在风中微微颤动,如同此刻所有人心头绷紧的那根弦。

“回!”

孔子声音紧,“你…”

他作势欲起。

颜回却用尽力气挺直了腰背,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尽管那笑容在憔悴的脸上显得格外脆弱:“夫子…弟子无碍…琴声…甚好…请…请夫子继续…”

他剧烈喘息着,眼中却燃烧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光芒,“弟子…弟子还能听…”

那眼神分明在说:这洁净纯粹的琴音,就是此刻支撑他精神的唯一食粮!

断弦的余音还在风中呜咽,一声压抑着无尽怒火与不甘的质问,如同受伤野兽的低吼,骤然炸响:

“君子亦有穷乎?!”

是子路!

他再也按捺不住!

几日来的饥饿、愤怒、屈辱以及对夫子、同门安危的焦虑,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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