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尽地力之教与法经(1 / 5)
悝变法-“尽地力之教”
与《法经》】
公元前4o8年深秋,白老农瘫坐在龟裂的田野上,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株粟穗被税吏夺走。
千里之外,魏文侯抚摸着边境传来的带血竹简,上面刻着秦军再度犯边的消息。
当他转身望向案头堆积如山的“民疲”
、“仓虚”
奏报时,一个面容清癯的布衣身影悄然浮现——李悝带来的《尽地力之教》竹简仿佛带着泥土的生机,《法经》初稿的墨迹则如刀锋般寒光凛冽。
一场深耕土地与重塑律法的风暴,即将撕裂魏国沉闷的天空。
1:裂土哀鸿动君心
(公元前4o8年,深秋,魏国都城安邑郊外)
风,像生了锈的刀子,刮过安邑城外的原野。
本该是金黄遍地的季节,眼前的田地却透着一股垂死的蜡黄色。
稀稀拉拉的粟秆耷拉着脑袋,穗子干瘪得像饿久了的老鼠尾巴。
田垄开裂,缝隙能塞进小孩的拳头。
几个衣不蔽体的农人,眼神空洞得像枯井,正用枯树枝般的手,绝望地刨着那点可怜的、几乎看不见的根茎。
“老天爷啊!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一个满脸沟壑、头花白的老农“噗通”
跪在龟裂的泥地里,粗糙的手掌狠狠拍打着干硬的地面,扬起呛人的尘土。
他叫老稷,一辈子跟黄土打交道,从没见过这么邪门的年景。
春旱连着夏涝,秋天的蝗虫又像黑云一样啃光了最后一点指望。
不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鲁的吆喝。
一队穿着半旧皮甲、挎着刀的税吏走了过来,为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三角眼眯着扫视田地,嘴角撇着不屑。
“收税!
收税了!
都滚过来!”
三角眼叉着腰吼道,“今年的赋、税、役,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老稷颤巍巍地站起来,浑浊的眼泪混着脸上的尘土滚下来:“官爷…官爷行行好!
看看这地…颗粒无收啊!
娃儿们都饿得浮肿了…家里…家里实在拿不出一粒粟米了…”
“放屁!”
三角眼一脚踹翻老稷脚边一个破陶罐,“颗粒无收?老子看你是不想交!
上头催得紧,秦狗在西边磨刀,楚国在南边瞪眼,大军等着粮草!
少废话!
搜!”
如狼似虎的税吏冲向田边歪斜的茅草棚。
老稷的儿媳死死抱住一个破瓦罐,里面是全家最后一点掺了野菜和树皮的糊糊。
一个税吏粗暴地抢夺,瓦罐“啪”
地摔在地上,糊糊溅了一地。
老稷的小孙子,“哇”
地一声大哭起来,扑向地上的糊糊用手去抓。
“天杀的!
那是命啊!”
老稷目眦欲裂,像头老狮子一样冲向税吏。
三角眼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皮鞭,“啪”
地一声脆响,狠狠抽在老稷佝偻的背上!
“老东西!
反了你了!”
皮鞭撕开破旧的麻衣,带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老稷闷哼一声,栽倒在地,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灰蒙蒙的天。
(同一时间,安邑城,魏宫)
年轻的魏文侯(魏斯)站在高高的宫阙露台上,眉头紧锁如同解不开的死结。
他正值壮年,本该是意气风的时候,眉宇间却积压着沉甸甸的忧虑。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卷刚刚送到的边境急报——竹简边缘甚至沾着点点已然黑的血迹。
“报——西河急报!
秦军三万,再犯少梁!
我军粮草不继,苦守十日,伤亡惨重!
请君上援兵粮秣!”
传令兵嘶哑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他猛地转过身,大步流星走回殿内。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关闭,将深秋的寒意隔绝在外,却隔不开殿内几乎令人窒息的压抑。
殿内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竹简和忧虑混合的气息。
几盏青铜灯台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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