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三千越甲可呑吴(1 / 4)
越甲吞吴-笠泽之战与姑苏台火
会稽山下的苦胆淬炼了二十年寒刃,姑苏台上的笙歌终于引燃了复仇的狼烟。
当夫差在黄池高举霸主的酒樽,勾践的剑锋已抵住了吴国的咽喉。
笠泽的江水被火船烧沸,姑苏城头飘起越国的旌旗——昔日尝粪的囚徒将属镂剑抛到夫差脚下:“汝忘杀伍子胥乎?”
1:石室里的二十年磨剑
(公元前49o年-公元前482年,会稽城南岸)
苦。
钻心蚀骨的苦。
勾践的舌尖早已麻木,但那枚悬挂在简陋石室梁上的胆囊,依旧每日准时被取下。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沾一点墨绿色的胆汁,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
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令人几欲呕吐的苦涩猛烈炸开,冲击着他的味蕾,直冲天灵盖!
“呃…”
他身体本能地绷紧,喉结艰难地滚动,强行压下翻涌的呕意。
额角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湿了单薄的麻衣。
“大王…”
身后传来妻子雅鱼压抑着心疼的低唤。
她同样荆钗布裙,昔日王后的风华被粗粝的生活磨去了光泽,只剩下坚忍。
“无妨!”
勾践猛地抬手制止,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
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那枚小小的、丑陋的苦胆,仿佛那不是动物的内脏,而是凝聚了吴国加诸于他身上的所有屈辱——为奴、尝粪、驱车、守陵……一幕幕不堪的画面在苦涩的刺激下,如同带血的烙印,无比清晰地灼烧着他的神经和灵魂。
“寡人要让这苦味,刻进骨头里!
刻进心里!
刻进子子孙孙的血脉里!
一日不敢忘会稽之耻!
一日不敢忘石室之囚!”
脚步声在石室外响起,沉稳而有力。
文种和范蠡走了进来。
文种手里拿着一卷削得极薄的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他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红光,声音都微微颤:
“大王!
大喜!
文种七术,行之有效!”
他展开竹简,手指激动地划过一行行字迹:
“生聚之道:减免赋税,开垦荒田,奖励生育!
生男,赐酒一壶,犬一只;生女,赐酒一壶,豚一头!
若有生双胎者,官府供给粮食!
举国上下,再无弃婴!
十年!
仅仅十年啊大王!
我国人口激增,仓廪渐实!
田间地头,尽是妇孺童叟劳作之声!”
范蠡接口,他的声音则如同淬火的寒铁,冷静而锐利:
“教训之策:臣与诸大夫,日夜操演阵法,打造兵戈!
选锋锐之士三千,号‘君子军’,由大王亲率,授以越女剑术精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工匠日夜不停,打造戈矛剑戟,尤其改良战船,舟师已成!
水军统领陈音,更独创‘连弩’,百步穿杨,威力惊人!”
范蠡深邃的目光投向北方,那是姑苏城的方向:“大王,利爪已磨,獠牙已利。
我等,只待那吴王夫差…被中原霸业的幻梦迷昏了头,倾巢出动之时!”
寒来暑往,又是一个播种的季节。
勾践脱下了象征身份的王袍,换上最粗陋的短褐,亲自下田扶犁耕种。
泥土沾满了他的裤腿和双手,汗水沿着他深刻了许多皱纹的脸颊流淌下来。
一位须皆白的老农,带着小孙子在旁边的田埂歇息。
孙子咿咿呀呀地哼着一童谣:
“胆儿苦,胆儿悬,大王尝胆记心间…剑儿磨,箭儿尖,越甲三千可吞天…”
老农浑浊的眼中含着泪,拍着孙子的背,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记住喽娃儿,大王在为我们吃这份苦!
咱们也要争气!
多打粮,多生娃!
总有…总有打回去的那一天!”
勾践扶着犁,听着这稚嫩的童谣和老农的絮语,粗糙的手指深深抠进温热的泥土里,一股滚烫的热流混合着胆汁的苦涩,在他胸中汹涌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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