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血脉铸就的秩之塔(4 / 5)
“吾……大限将至。
身后之事,依祖宗之法……费邑大夫之位……由嫡长子……季孙纥……承袭……”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如同冰冷的烙印,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这就是宗法最核心的铁律——嫡长子继承制!
无论嫡长子是否年幼、是否贤能,只要他是正妻所生的第一个儿子,他就拥有无可争议的优先继承权!
庶子们即便心头有万般不甘,此刻也只能深深垂下头,掩饰眼中的失落与复杂情绪。
“父亲!”
“主君!”
一片悲声顿时响起。
季孙敖没有再看庶子们,他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季孙纥,仿佛要将毕生的期望和力量都传递过去:“守好……费邑……忠君……事宗……莫堕……季孙……之名……”
话音未落,他紧握着儿子的手猛地一松,头歪向一侧,气息断绝。
决定性事件:嫡长子继承权的不可动摇——宗法网络权力传递的基石。
季孙敖的葬礼在沉重的氛围中举行。
曲阜季孙氏大宗宗主、已是鲁国执政卿的季孙行父(季孙敖的长兄)亲自派来了代表参加吊唁,并正式确认了季孙纥作为费邑新一代宗主的地位——尽管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葬礼上,季孙纥身穿麻衣孝服,以新家主的身份主持仪式,虽然身形单薄,但在季孙行父派来的重臣辅佐和家臣的簇拥下,仪式进行得井然有序,无人敢有半点异议。
庶子们默默地跟在后面行礼,他们清楚地知道,从父亲咽气的那一刻起,他们与费邑大宗之位,已彻底绝缘。
他们的未来,要么依附于嫡兄,要么等待嫡兄未来可能的恩赐性分封(成为更小的宗),别无他途。
葬礼过后没多久,一个冬日午后。
季孙纥在后堂练习射箭,靶场积雪已被清扫。
一个年长他几岁、身形高大的庶出二哥季孙意(虚构人物)走了过来。
他箭法颇佳,看着弟弟略显生涩的动作,忍不住上前一步:“纥弟,你这个姿势,力点不对。
看我的……”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纠正季孙纥的姿势。
“意兄!”
旁边一位忠于职守的老家臣立刻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提醒道:“宗主习射,自有师长教导。
还请意公子自重。”
措辞恭敬,但意思分明:他是主,你是臣(或依附者),身份有别,不可逾矩!
季孙意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尴尬、羞愤、不甘……种种情绪交织。
他猛地收回手,低头闷声道:“是……是我僭越了,请宗主恕罪。”
说完,匆匆转身离去,背影在雪地里显得格外落寞。
季孙纥握着弓,看着二哥远去的背影,心中并无多少胜利的喜悦,反而涌起一股复杂的滋味。
父亲的遗命、兄长的失意、家臣的提醒,像冰冷的雪水浇在心上。
名分已定,这无形的鸿沟,从此横亘在他们兄弟之间。
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嫡长子”
这三个字的分量——它赋予他权力,也同时将他推向了孤独的高处。
宗法网络的核心位置,注定是孤独的。
4:网眼之下——宗法的延伸与固化
公元前718年,费邑·季孙纥大夫府邸议事厅
时光荏苒,当年那个在父亲灵前继位的少年季孙纥,如今已是三十余岁、沉稳干练的费邑宗主。
他继承了父亲的位置,也继承了父亲的责任。
议事厅内,气氛庄重。
季孙纥端坐主位,下面坐着几位重要的家臣和族老。
“诸位,”
季孙纥环视众人,声音沉稳,“我季孙氏在费邑立足已近二十年,赖祖宗庇佑,族人勤勉,封地尚算安稳。
然,族中子弟日益增多,宜当择其贤能者,予以重任,亦可安族人之心,固我宗族根本。”
家臣们纷纷点头称是。
这是大宗对小宗应尽的义务——分封(或任用)族人,既是对核心力量的培养和保护,也是将宗法网络进一步细化、延伸的手段。
几日后,季孙纥在宗族祠堂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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