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比干剖心(2 / 5)
出去!
再让孤听见你这老匹夫妄议朝政、妖言惑众,定斩不饶!”
比干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
他踉跄后退一步,看着纣王重新搂着妲己躺回玉榻,看着那张被权势和欲望彻底扭曲的脸,听着妲己刻意出的娇笑声,一股巨大的悲凉彻底吞噬了他。
他知道,最后一次相对平和的劝谏机会,也彻底失去了。
成汤列祖列宗的身影仿佛在眼前晃动,出无声的哀鸣。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鹿台,眼神复杂到了极点——绝望、决绝、还有一丝殉道般的疯狂。
他没有再说话,用尽全身力气,缓缓地、艰难地转过身,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如同走向自己的刑场,走出了这座散着腐烂甜香的华丽地狱。
摘冠泣血:三日强谏与绝望的悬顶之剑
接下来的三天,成了朝歌城历史上最压抑、最诡异、最令人心胆俱裂的三天。
比干没有“滚”
回家。
他做出了一个令所有朝臣、甚至让纣王都感到错愕的决定!
第一天。
天刚蒙蒙亮,沉重的宫门刚刚开启。
比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通往纣王寝宫的唯一甬道上。
他摘去了象征王族身份和官位的冠冕!
解开了束的玉簪!
任凭花白散乱的头披散在肩上、额前!
他褪去了象征尊严的朝服外袍!
只穿着一件素白的麻布中衣!
这身打扮,在等级森严的商代宫廷,无异于最大的亵渎和不敬!
是无声却最激烈的控诉!
是决绝的“尸谏”
姿态!
(尸谏:古代臣子以死相谏的一种极端方式,常表现为自毁形象或自残以示决心)
他手持一卷竹简——那是他连夜写就的血泪控诉书,罗列了纣王十大罪状:远贤臣、近小人(特指费仲、恶来)、宠妖妃、奢靡无度(酒池肉林)、残害忠良(梅伯炮烙、九侯脯醢)、滥用酷刑、赋税苛重、劳役不息、荒废祭祀、听信谗言动摇国本!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比干就这样,像一个失去了魂魄的幽灵,又像一个无畏的殉道者,赤着脚,披头散,身着素衣,捧着竹简,一步一步,踏着冰冷的石板,走向纣王的寝殿。
沿途的侍卫、宫人无不骇然变色,纷纷避让,无人敢上前阻拦这位身份尊贵却形同疯魔的老王叔。
“昏君误国!
天厌之!
人弃之!”
比干苍老嘶哑却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在清晨寂静的宫苑中回荡,“祖宗基业危如累卵!
大王!
回头是岸啊!”
纣王宿醉未醒,被这凄厉绝望的喊声惊醒,暴怒如同火山喷:“谁?!
敢在孤寝宫外喧哗!
拖出去乱棍打死!”
侍从战战兢兢回报:“是……是王叔比干……他……他摘冠散,身着素衣……”
“什么?!”
纣王猛地坐起,眼珠瞪得几乎要裂开。
比干这身打扮,这决绝的姿态,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了他骄横的神经最深处!
这是对他王权赤裸裸的羞辱和挑战!
“反了!
反了!
这老匹夫是真要寻死!”
他抄起枕边一个沉重的玉酒爵,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让他喊!
孤倒要看看,他能喊多久!
谁也不准理他!
不准给他水喝!
不准让他靠近一步!
孤要把他晾死在外面!”
烈日当空,比干如同石雕般跪在寝殿外的滚烫石阶下,高举着竹简,一遍遍嘶喊着那十条足以让任何君王汗颜的罪状。
嘶哑的声音渐渐带血,汗水和灰尘混合在一起,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下,在素衣上留下污浊的印痕。
来往的宫人低着头,脚步匆匆,无人敢看一眼那位曾经位极人臣、此刻却形同乞丐的老者。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惧与沉默。
微子启匆匆赶来,跪在比干身边,泪流满面地低声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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