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太公钓鱼(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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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公钓鱼-文王访贤

渭水寒波:钓竿上的乾坤

黄河最大的支流——渭水,如同一条疲惫的银灰色巨龙,蜿蜒流淌在关中平原上。

初春时节,北岸的寒风依旧凛冽,吹得大片枯黄的芦苇“呜呜”

作响,像无数低泣的鬼魂。

靠近一个叫磻溪的僻静河湾处,景象却异常古怪。

一位老者,须皆白如雪,随意挽了个髻,插着一根磨得亮的木簪。

他身披一件洗得泛白、打着好几处补丁的粗麻袍子,身形瘦削却坐得笔直如松。

最扎眼的,是他手中那根细长的青竹钓竿。

竿头垂下的,竟是一根闪着寒芒的直钩!

钩尖离着浑浊的水面,足有三尺高!

钓丝末端空空如也,别说鱼饵,连颗米粒都没有。

老者身旁,放着个破旧的鱼篓,里面除了几根水草,空空如也。

他微眯着眼,目光既非专注地盯着水面,也非欣赏两岸萧瑟的荒滩,而是投向遥远、烟云笼罩的东南方向——那里是朝歌,商王朝的心脏。

浑浊的渭水在他脚下打着漩涡,卷起几片枯叶,又迅沉没。

偶尔有大胆的鲤鱼跃出水面,银鳞在灰暗的天光下倏忽一闪,“噗通”

一声又砸回水里,溅起一小片水花。

“嘿!

怪老头!

又在这儿钓神仙呐?”

一个粗嘎的声音打破了河湾的寂静。

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武吉,住在附近村里的樵夫。

他刚砍了一担柴,扁担压在肩上,满头大汗。

他放下柴担,走到老者身旁,毫不客气地探头看了看那空荡荡的鱼篓和离水三尺的直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姜老头,你这钓法,我都看了个把月了!

别说鱼,连片鱼鳞都没见你钓上来过!

你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嘛?咋不去找点正经活计养活自己?你看我这柴,挑到城里卖了,好歹能换两个黍饼子!”

老者眼皮都没抬,嘴角却微微牵动了一下,似笑非笑。

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沉稳,如同深潭投石,穿透了风声水声:“武吉啊,老夫钓的,不是那河里摇头摆尾的鱼虾。

老夫钓鱼,愿者上钩。

不愿者,在水中逍遥便是,何必强求?”

“嘿!

愿者上钩?”

武吉笑得更大声了,觉得这老头不仅古怪,简直疯了,“那您老在这儿干坐,等那愿意自个儿蹦出水面,翻个身,让您这直钩挂住的傻鱼?那怕是等到渭水干了也等不来一条!

我看您呐,是饿糊涂了!”

他摇摇头,重新挑起柴担,“得嘞,您老继续等您的‘愿者’吧,我还得赶紧卖柴去,晚了集都散了!”

武吉挑着担子,晃晃悠悠走上通往西岐城的小道,嘴里还嘟囔着:“怪人,怪人……这世道,怪人真多!”

这古怪的老者,便是姜尚(字子牙,后世尊称姜太公)。

他并非疯子。

他胸中所藏的,是足以搅动风云、颠覆乾坤的经天纬地之才。

他的先祖曾辅佐大禹治水有功,被封在吕地(今河南南阳),故也以吕尚为名。

只是家道早已中落,如泥沙沉入河底。

七十余载人生,他尝尽人间冷暖:

朝歌卖肉:曾在商都朝歌最喧闹的市集摆摊卖肉,刀刃锋利,分割精熟,但一双洞察天下的眼睛,看到的却是贵族奢靡、奴隶血泪、商纣暴虐的底色。

他试图以屠夫身份接近权贵,进献治国之策,却被嗤之以鼻。

孟津卖酒:辗转至黄河渡口孟津开过酒肆。

酒香醇厚,吸引八方过客。

他于觥筹交错间,倾听商旅南来北往的见闻,拼凑着天下的版图与民心向背。

他借酒喻政,指点江山,听者或醉或嘲,无人当真。

蹉跎岁月:大半生漂泊,干过无数卑微营生(《战国策》载其“棘津之废”

、“朝歌之屠”

、“孟津之粥”

),妻子离他而去(传说其妻马氏曾嫌其贫贱),世人视他为夸夸其谈、不切实际的老狂生。

他像一块被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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