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河患与新生(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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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庚迁殷-河患与新生

黄河,这条哺育了中原文明的母亲河,在商王朝立国两百余年后的某个夏日,又一次露出了她暴虐的獠牙。

浑浊的巨浪咆哮着,裹挟着折断的巨木、破碎的陶器,甚至还有来不及逃走的牲畜尸体,狠狠地撞向耿都(一说邢都,今河南温县东或邢台附近)那看似坚固的夯土城墙。

“轰隆——!”

城墙根部在汹涌河水的持续冲刷浸泡下,出一声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巨响,塌陷了一大片!

浑浊的泥水瞬间涌入城内低洼的街区。

“城墙塌了!

进水了!

快跑啊!”

惊恐的呼喊声撕破了雨幕。

人们像炸了窝的蚂蚁,慌乱地拖家带口,抱着为数不多的家当,在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城内高地奔逃。

孩子的哭嚎、妇女的尖叫、男人的咒骂,混杂着洪水的怒吼,交织成一曲末日的悲鸣。

在靠近王宫区域的贵族聚居区,情况稍好,高大的台基将洪水暂时挡在外面。

但雨水依旧顺着屋顶流淌,在院子里汇成小溪。

一间装饰着精美饕餮纹青铜器的华丽厅堂内,气氛比外面的天气更加阴沉。

耿都:浊浪滔天与固守的牢笼

年轻的商王盘庚(名旬)站在高大的廊柱下,眉头紧锁,如同刀刻。

他身姿挺拔,身着庄重的玄端礼服,上面细密的云雷纹在水汽中显得有些黯淡。

雨水打湿了他额前的几缕丝,他浑然不觉,深邃的目光穿透雨幕,死死盯着城外那片仍在肆虐的、无边无际的浑浊汪洋。

他的祖父阳甲、父亲小辛在位时,都城就从奄(今山东曲阜)迁到了这黄河岸边的耿地。

本以为能安稳些,没想到水患却一次比一次凶猛。

这耿都,如同建在流沙上的城堡。

“大王,不能再犹豫了!”

说话的是盘庚最倚重的臣子甘盘,一位面容黝黑、眼神坚毅的老臣。

他指着被洪水淹没的西南城区那片狼藉,声音急切而沉重,“您看!

这耿地,地势低洼,黄河改道无常,河道淤塞严重!

今年大水刚退,明年、后年呢?祖宗留下的基业,难道要葬送在这滔滔洪水里吗?王室库房进水,祭祀用的青铜礼器差点被淹!

这可是亵渎祖宗神灵啊!”

甘盘的声音带着痛心疾的颤抖。

他亲眼见过那些象征王权与神权的重器被泥水浸泡的惨状,那是王朝根基动摇的凶兆。

盘庚的指尖深深掐进了廊柱的木纹里,指节白。

迁都?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盘旋已久,每一次洪水都是一次鞭挞。

作为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迁都的巨大代价和如山压力。

但这次洪水冲塌城墙的景象,如同最后一击,砸碎了他心中残存的侥幸。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扫视着厅堂内或坐或立、神色各异的贵族重臣们,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甘盘所言,字字泣血!

耿地已成泽国,水患频仍,非久居之地!

为保社稷永续,为安我万民之心,为妥先王神灵之祀,迁都——势在必行!”

“大王!”

盘庚的话音刚落,一个苍老却异常尖锐的声音立刻响起。

说话的是微子衍,一位白苍苍、皱纹里都刻着“守旧”

二字的老贵族,其家族在耿都经营数代,拥有大片肥沃的井田和众多奴隶。

他颤巍巍地起身,激动得山羊胡子都在抖动:

“祖宗陵寝在此!

宗庙重器在此!

我们世代居住的根基在此啊!

迁都?说得轻巧!

路途遥远艰险,途中万一有变,祖宗基业毁于一旦,谁来担责?这耿都虽偶有水患,但毕竟是祖宗选定的王畿!

耗费巨大人力物力筑起的城墙宫室,难道就这么弃之如敝履?祖宗之法不可变,祖宗基业不可迁!

请大王三思啊!”

微子衍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迁都就是要了他的老命,挖了他的根基。

他的话立刻引来不少贵族,特别是那些在本地拥有庞大产业的宗室成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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