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骨笛声中的悲歌与号角(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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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滔天:骨笛声中的悲歌与号角

洪水袭来前三天,豢龙氏的巫祝站在部落最高的土台上,手中的龟甲在火堆上炙烤得噼啪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奇异的草药味。

当龟甲“咔嚓”

裂开一道蜿蜒的缝隙时,老巫祝布满褶皱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浑浊的眼里盛满了惊惧。

“水……大水……”

他干瘪的嘴唇哆嗦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河伯怒了……滔天的水……要淹没一切!”

土台下聚集的族人出不安的骚动。

有人嗤之以鼻:“老糊涂又吓唬人!

天晴得连片云彩都没有!”

有人则忧心忡忡地望向远方平静流淌的河水。

负责部落水利堤防的领共工,刚带着人加固完上游的几处薄弱河堤,正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回走,听到巫祝的预言,浓黑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抬头望天,碧空如洗,烈日灼烤着大地,干燥的风卷起尘土。

“荒谬!”

他低声嘟囔,嗓音因连日指挥而沙哑,“河床稳固得很,哪来的滔天洪水?危言耸听,只会动摇人心!”

他挥手驱散议论纷纷的人群:“都散了!

该渔猎的渔猎,该制陶的制陶!

守好堤坝才是正理!”

第一章:平静下的暗涌

半月前,一连几场诡异的暴雨毫无征兆地袭击了上游的群山。

雨点大得砸在兽皮帐篷上咚咚作响,仿佛天神在擂鼓。

雨水汇成浑浊狂暴的山洪,撕裂了千年沉寂的山谷,裹挟着巨木、岩石和无数来不及逃窜的野兽尸体,像一条条疯的土黄色巨蟒,嘶吼着冲向下游的平原。

下游的奉龙氏部落,正沉浸在难得的丰收喜悦里。

新打下的黍米堆满了谷仓,圈里的猪羊膘肥体壮。

领共工这几日难得地舒展了眉头,正与几位长老围坐在火塘边,商讨着冬祭的规模和开春引水灌溉新田的沟渠走向。

“下游的几个小聚落报信来,说河水涨得有点快,”

一个长老啜着陶碗里的粗茶,略带忧心,“上游山里雨下得邪乎。”

“无妨,”

共工摆摆手,粗糙的手指敲着膝盖,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去年秋天才加固了主河道两岸的堤坝,用的是掺了糯米浆的夯土,结实得很!

坝底埋下的镇水石兽,是巫祝加持过的,河伯也得给几分薄面。”

他语气笃定,仿佛是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况且,水涨得快,泄得快。

咱们河道畅通,怕什么?”

他站起身,魁梧的身躯在火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明天我再去巡视一圈,看看那些新栽的柳树桩子生根了没有。

树根能抓土,堤坝就更牢靠。

安心吧!”

他的自信是有底气的。

奉龙氏世代居住在这片丰饶的河谷平原,与水为邻,与水搏斗。

是他,共工,带领族人用肩膀扛起一筐筐泥土,用石铲一寸寸垒高了堤坝;是他,在旱季带领大家开凿引水沟渠,将清流引入干渴的田地。

族人们尊称他为“水正”

,视他为抵御水患的屏障。

这份信任和责任,像沉重的石磨盘压在他肩头,也滋养着他内心的骄傲。

他绝不相信,自己亲手构筑的防线会被冲破。

然而,这连日来的暴雨实在反常。

上游林莽深处,一些最古老的树木根系松动,出了无声的呻吟。

山体里,积存了太多水分,如同一个被撑到极限的皮囊,正出沉闷而危险的“咕噜”

声。

一场地质学上被称为“极端水文事件”

的灾难,正在平静的表象下悄然酝酿,它的力量远原始部落的想象,也出了共工引以为傲的那些掺着糯米浆的夯土堤坝所能承受的极限。

第二章:天倾西北

第三日凌晨,天空像被倒扣的墨缸。

不是乌云,而是浓得化不开的、令人窒息的铅灰色。

没有雷声,没有闪电,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

守在堤坝上的几个年轻战士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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