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冲喜新娘&病弱丈夫 16(1 / 2)
蓝沉甯并未立刻奔向繁华的上海或北平,她深知容家的势力盘根错节,难保不会有眼睛盯着那些大码头。
贸然前往,无异于自投罗网。
她依照容允岺的安排,在指定的时辰,由福安接应,悄无声息地自西侧角门离开了那座禁锢她数月的深宅大院。
她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高耸的院墙。
她先是去了城中的“济民药堂”,药堂东家是个面容和善、眼神精明的中年人,见到容允岺的便笺,并未多问,只效率极高地为她办妥了全新的身份文书。
从此,她只是蓝沉甯,与那个卖女求荣的娘家再无瓜葛。
随后,她按照约定,在药堂后院一间僻静的客房里,焦急而忐忑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到日落时分,房门被轻轻叩响。
一个穿着干净布衣、面相憨厚的车夫领着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
那小姑娘约莫八九岁年纪,面黄肌瘦,身上穿着一套明显不合身的新棉袄,但一双大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怯生生的惶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正是她日夜牵挂的小妹,沉玉。
“阿姐!”沉玉一眼看到蓝沉甯,愣了片刻,随即像只受惊的小鸟般扑进她怀里,瘦小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蓝沉甯紧紧抱住妹妹,感受着怀里真实的温度和抽泣,数月来的提心吊胆、隐忍算计,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着落。
她眼眶发热,强行忍住没有落泪,只是轻轻拍着妹妹的背,低声道:“没事了,沉玉,阿姐在,以后都没事了。”
车夫完成任务,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留下姐妹二人。
蓝沉甯仔细检查了妹妹,除了长期的营养不良和惊吓,身上并无明显伤痕,容允岺派去的人显然将她照顾得不错。
她给妹妹换了身合体的衣裳,又喂她吃了些热粥,沉玉这才渐渐安定下来,依偎在阿姐身边,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仿佛怕她再次消失。
在济民药堂隐蔽地住了两日后,蓝沉甯用容允岺给的那笔钱,购置了些必要的行李和药材。
她没有选择通往大城市的火车,而是带着妹妹,登上了一列吭哧作响、站站停靠的慢车。
火车摇晃着,穿过田野和村庄。
沉玉好奇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紧绷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属于孩子的神情。
几天后,她们在一个离省城不远不近、依山傍水、名为清浦镇的小城下了车。
这里交通不算便利,但也并非闭塞,民风相对淳朴,正是暂时蛰伏、徐徐图之的好地方。
清浦镇青石板路湿漉漉的,空气里混着河水与炊烟的味道。
蓝沉甯寻了处临河的小阁楼租下,屋子狭窄陈旧,但推窗可见流水乌篷,价格也极便宜。
谋生是头等大事。
“女大夫”三个字在这样的小镇显得格外扎眼。
她盘下一点银钱,置办了一个旧药箱,几面“妙手回春”、“专治疑难”的布幌,成了一名“铃医”。
每日清晨,她便提着药箱,摇着铜铃,穿行在青石巷陌间。
起步维艰。
镇民们对这突然出现的、过分年轻貌美的女郎中多是好奇与怀疑。
男人们带着轻佻打量,女人们则窃窃私语,不敢让这来路不明的女子给自家孩子老人瞧病。
地痞流氓很快嗅着味儿找来。
一日收摊时,两个泼皮堵在巷口,言语污秽,还想动手动脚抢她装钱的匣子。
蓝沉甯眼神一冷,指尖已捻住银针。
恰在此时,镇上新开那家“福顺杂货铺”的老板带着两个伙计“恰好”路过,厉声呵斥驱散了泼皮。
老板对她拱拱手,语气寻常,“姑娘没事吧?这地段乱,早些收摊为好。”
蓝沉甯道了谢,并未多想,只当是寻常路见不平。
她不知那杂货铺老板,每月都会收到一封来自省城的信,信中会稍稍提及镇上治安,并附有一笔小小的“巡夜辛苦费”。
真正的转机来自一次意外。
镇东头富户孙家的小孙子急惊风,抽搐不止,请来的老郎中都摇头说准备后事。
绝望之下,孙家老太太死马当活马医,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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